三弟做下那些伤害裴双的事,其实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他对裴双的在乎。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
伤害裴双并非是郑子林本意。
说句烂俗的话,他是被恨意迷了眼。
但昭月不同。
若不是通过裴双,郑子宕还真不知道昭月是那样一个阴狠的人,而且还很会做戏。
他说郑子林配不上裴双,是发自肺腑的。
以前从心性上来说配不上,如今又加了个身份地位上的差距。
不过看自己这个傻子三弟的样子,估计还没死心。
郑子宕叹了口气,劝道:“三年前的事情我都告诉你了,玉涟和那个丫鬟的死,还有…”
他顿了顿,半晌,还是决定告诉郑子林,省得这个傻子一直被蒙在鼓里。
“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现在一并跟你说了吧。”
他定定地看着郑子林,道:“三年前昭月小产的时候,郡主曾说,昭月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没有将裴双跟他说的话全部告诉郑子林。
有些事情,还是要郑子林自己一步步发现,才能知道谁好谁坏,才能切身感受到,他身边贤良淑德的妻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自己发现,往往比别人告诉他,更有效果。
郑子林一时没有弄清这句话的意思,不过既然是裴双说的,他的二哥又如此慎重告诉他,一定另有深意。
郑子宕不欲多说,只道:“你好好想想吧,现在若是再做什么事,不要那么冲动,想清楚,一定要想清楚再决定。”
次日上午。
郑夫人传来话,让他二人自行离开祠堂。
郑子宕有公务在身,正准备起身去跟母亲说先去翰林院,晚上回来再跪祠堂,郑夫人的话就传来了。
他连忙回去洗漱去了翰林院。
郑子林却没有出来,不仅没出来,之后又在祠堂待了三天。
期间不吃不喝,不语只言。
周吉周祥虽然心中焦急,但也不敢忤逆自己的主子。
昭月来过祠堂一次。
任她说了许多,劝了半天,郑子林都不为所动,甚至看也不看她一眼。
她不敢在祠堂待太久,只好去找婆母。
郑夫人幽幽道:“他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若是真的是稀里糊涂不知自己在做什么,那…饿死拉倒。”
“……”
第四天下午,郑子林终于出来了。
只是对为何跪祠堂一事没说一个字,没有任何解释。
昭月心中有怨,但如今她与尤氏一样,皆没怀上郑子林的孩子。
虽然郑子林在得知她流产后再难有孕的消息时,仍旧将除了尤氏之外的其他女人都妥善安排出去了;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怀不上孩子有什么错;
只是府里众人时不时异样的眼光,以及婆母对她明显的不喜,都让她不得不胡思乱想:是不是郑子林也已经厌倦了自己?
外人只道郑家三爷对昭月郡主情深义重,为了她连院子里原先纳进来的好几个妾室全都放出去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三年来,郑子林对自己是越来越冷漠。
有时候她很想不顾一直以来端庄大方的形象,很想大声斥问他,自己因为裴双连儿子都没了,甚至很可能再也生不出孩子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自己做的还不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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