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发抖,并且不住地抽泣着,这时我的手被握得更紧了。
“亲爱的,没事了,”我安慰道,“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就把它忘了吧!面对新的生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心里好难受,一时真的无法接受,”她喃喃低语道,“我好像在做噩梦一样。”
“别去想了,”我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想想我们以后幸福的生活吧!”
她没有说话,继续哽咽着,好像在宣泄许久以来深藏在她心底的、惨痛的悲伤。
我们继续向前走,穿过了宽敞的走廊,来到了另一个展览厅。周围很寂静,只能听到我们“噔噔”的脚步声。靠近墙边有一排展览柜,里面陈列着各种木乃伊,隐约感觉到这些静寂、沉默的守夜人,将他们封存了百年的诡秘记忆深埋在心底。看到了他们,突然觉得战战兢兢的,这让人畏惧的族群!他们是已逝世界的幸存者,他们栖身于现世,静静地凝望着这世间,往事涌上心头。他们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恶意,只有对苍生的无限祝祷。
在展览厅的中间还有一个特殊的展品,鬼魅傲然地树立在众多神像之上,他脸部有一块地方泛着白光。我们驻足在他面前。
“露丝,你知道他是谁吗?”我问。
“知道,”她有点害怕,把我的胳膊搂得更紧了,“他是雅特米多鲁斯。”
我们站在那儿,牵着彼此的手,看着那尊木乃伊,此时记忆慢慢地填满我们那模糊却又非常熟悉的剪影。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轻轻地说:
“露丝,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站在这儿的情景吗?”
“保罗,”她很激动,“我怎能忘记那些伤楚和难过,当我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心里有多么难受!那时候你也一样,对吗?”
“嗯!从那一秒开始我知道了痛苦的滋味。我的生命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只剩下一点点微弱的希望。”
“什么希望?”
“亲爱的,是你给了我承诺——神圣的承诺。我知道只要我耐心地等待,终究会有那么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
她听了,挨近我,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脸蛋轻轻地擦过我的面颊。
“我的最爱!”我轻吻她的额头,低语道。
“我爱你!”她在我耳边呢喃着。
我将她揽入怀中,让她仔细倾听我这颗全心全意爱她的心。从此,我们再也不要被任何厄运、悲痛所羁绊,因为在漫漫长夜里我们将携手,走过一段段长路,在坎坷道路上,渡过一次次难关。
对于正义和邪恶、快乐或悲伤,时间的沙漏留下的痕迹也许会不同。对于正埋头在暗房中工作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度日如年的痛苦。然而,对于我们来说时间飞逝得太快,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把我们从快乐的梦境中唤醒。
露丝抬起头,我轻轻地吻了她的嘴唇。我们跟展览柜里的那位见证过我们伤痛和快乐的朋友道别,然后按原路回去了,空荡荡的长廊里顿时又响起了我们的脚步声。
“暗房,我们就别回去了——也许,现在已经亮了。”露丝说。
“为什么?”我疑惑道。
“刚才离开的时候我很不舒服,现在好点了。但是约翰伯父还在那里,而我……我不想怀着快乐的心情去见他,那样的话我会很不安的。”
“你不应该这样想,”我摸了摸她的脸颊,“今天,是一个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的日子,我们没有理由不开心啊!不过……”我迟疑了一下,“如果你不想进去,那我也不勉强你了。”之后,我护着她朝那扇房门走去,此时,门已经敞开了并且里面亮着灯。
“四张底片已经冲洗出来了。”桑戴克和其他人从房间里一起冒出头来,“接下来的事就交给诺巴瑞博士去处理吧,这些照片会成为证物。你们打算去哪儿?”
我看了看露丝,想征询一下她的意思。
“请原谅我的失礼,今天晚上我想在家陪我父亲,因为他身体不太好,而且……”
“我明白。”我迅速接过她的话,“你确实应该早点回去,伯林汉先生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再加上他哥哥的死讯,他会崩溃的。”
“那你们先去忙吧!等你把伯林汉小姐送回家后,再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吧!”桑戴克说。
我点头答应了他。大家开始忙碌了起来,诺巴瑞博士提着灯领着大家走出了博物馆,只是我们两个人的心情已经跟来时不一样了。在博物馆入口处,我们和两位先生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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