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刘诚差点又要下跪,绿央是好一番阻止。
临了刘诚拿粗布装了些药草,给每人腰间悬上一个,道:“山中蛇虫鼠蚁甚多,咬上一口也是不好受的。有了这个,可以挡一挡。”
三人道了谢,马不停蹄地顺着刘诚指引的方向往雍州赶。
刚刚到了雍州最近的仙门驻守据点,三人就见到了同在此地探查的风羲。
绿央为了避嫌,留了时祺和时珏同风羲商议,自己在堂外闲坐。便恰在此时收到了溪山的回信。
许久未见的绿蝶突然跃在指尖,绿央心里又是欣喜又有些恼意。
“卿卿勿忧,往蓬莱,抛琐事。卿安吾方安。”
这是催着她速往蓬莱去,不要陷入这些仙门纷扰之中了。绿央心中怅然,终于想起此次出桃源的目的。
以自己现在的身份,确实不好过多插手仙门的事情。省得暴露了,叫重风等人知道,又要给时祺他们惹上一身腥骚。左右现在已经和风羲碰了头,且让她们两个宗主做自己应做之事就好了。
算算时间,自出来到现在,已经有月余,也确实是时候去蓬莱了。
打定了主意,当天晚上绿央就同时祺和时珏说明了心中打算。
时祺倒也没拦,只说:“我送师姐去,或者时珏送也行,总得有个人跟在你身边,我们才算放心。”
她原本也不想绿央再被这些事情烦扰,去了蓬莱有那边两位宗主看顾着,她反而放心。
时珏也是目光灼灼地盯着绿央。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需要你们送!你俩未必也太小看我了!没有你们随时随地在旁边念叨,我片刻不停,只消不到一日就能到蓬莱。那阵法不仅伤及平民,或还波及仙门众家,你俩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绿央话说得满,时念安和时良琰也说不出推拒之词,当下宗门之事也确实棘手。于是乎也只能说些“注意”“当心”的啰嗦之语。
第二日,趁着天色早,时念安和时良琰送绿央出了院,又拉着好一番嘱咐。说话间,绿央见一身蓝衣的风羲不知何时也出来,站在不远处正出神地望着她。由着先前刘诚和忘忧的事,绿央不免也多看了她两眼。
风羲迎上她的目光,半分没有退拒。
两人就这么有意无意地对视几下,绿央应下对面两人的嘱咐就收回了注意力,不再把目光分过去。
只说了最后两句话,便转身借风而起,留下两声钗环的轻响,便消失在众人目光之中。
风羲微微仰头,还有些征神地望着天际。刚刚那在发间摇晃的铃兰,将一些浸染了铃兰香气的记忆也带了出来,叫她出了神。
时祺和时珏刚好也走了回来。略过她身边之时,瞧她模样,却留得一声冷哼。
“莫不是梦鱼也有什么地方与师姐相似,让风宗主又对我这位朋友起了心思?这回是眼睛、鼻子,还是那身绿衣,又或者……铃兰发钗?”
时祺话说得毫不客气,她记得当日绿央所说,但就是揣着心思故意要拿话去呛风羲。多年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时半刻能改的。
这些年她除了在正事上维持了宗门之间的礼数,其他时候都从未给过风羲好脸色。
末了,她还故意抬起手晃了晃腕间的莹白花朵,道:“我劝风宗主还是别想了。世间铃兰难寻,而且,最好的那一株也已经在我这儿了。”
时祺确实知道言语的利剑要戳在哪一点上,才能在风羲维持得极好的涵养上激起波浪。
果然,风羲侧头去看时祺,面上是一贯的平波无澜,眼中却带着些冰冷之意。
偏生此刻时珏又状若无意地补了一句:“我若是没记错,梦鱼似乎提过自己已有夫君吧。”
少年脆生生的声音,带上了独有的俏皮,听上去全然没有什么攻击性,却让风羲身体明显僵了一瞬,眼中腾起些不明意味的情绪,垂在身侧的手将那用料讲究的衣摆都捏出了难看的褶皱。
时祺看她这个样子,心里终于舒爽了些,迈开脚步,边走边说:“风宗主,收起你的心思吧。当下还是商议阵法之事要紧些。”
直到两人已经走远了十来步,风羲仍垂首摸着腰间银链,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银链一看便是雍州特有的饰物,是雍州人惯常环在腰间的。通体以银打造,镶嵌有细碎的绿宝石,摆弄间折射出晶莹光彩。不过瞧样式,并不是近些年时兴的款,似是陈年旧物。
终于被那绿宝石的光刺得有些眼酸,风羲松开已经被摩挲出些许温度的银链尾巴,跟着那两人的脚步进了议事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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