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妈看黎希娣头戴小花、腰间挂着草环腰带、手上还拿着叶片扇着,显然没有要逃跑的意思,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下。
但松妈还是不放心两个儿媳妇单独待着,她从盆子里拿了件床单,陪着二人一起洗。
傍晚,回去的路上,松妈将黎希娣拉到一边,低声道:“希娣,今天这事儿我就要说说你了,东子的事儿你怎么不先告诉我?”
黎希娣心想哪个当妈的不是优先护着自己儿子,公公没那么偏袒儿子不过是因为包藏私心,遂甩锅给松爸:“早上下楼的时候我哭了,爸撞见了就问了我,我看爸一脸严肃,也不敢说谎……”
松妈语气强硬了些道:“你一个媳妇,得知道检点,对公公讲这种话像什么样子?以后这方面的事只告诉我,明白吗?”
黎希娣答:“妈,对不起,主要是爸脸色吓人,我不敢不说。”答应完她又问,“那,妈,东子身体到底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提起东子的身体,松妈就面色忧愁:“胡大夫开了些抹的药,说应该不是个大事儿,让你俩晚上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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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了家,吃过晚饭,松妈收拾完厨房匆忙打了盆水,让黎希娣洗了两下就送她上楼。
黎希娣进了卧室,没听到松妈离开的脚步声,一想就知道老太太又在听门,她立刻柔声对早就在床上等好的东子道:“亲爱的,今晚咱俩一定要成功。”
东子本来就有些拘谨,听黎希娣这么一说,精神压力更大。
等两人脱完衣服开始折腾,东子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两人试了几次无果,东子怕黎希娣明天还要告状,决定先给她点颜色瞧瞧,可黎希娣仿佛有预言能力似的,他刚一抬手,对方已经提前一步跳床而逃。
黎希娣破门而出掩面大哭,被门外的松妈拦了个正着,松妈哪儿敢让黎希娣哭闹惊扰了松爸,慌忙拦着黎希娣劝:“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我再想想办法,啊?我再想想办法……”
筱筱和二伟闻声从房子里出来查看情况,筱筱揉着昏昏欲睡的眼睛主动请缨:“妈,要不今晚我陪她吧。”
松妈摇头:“这怎么能耽误你俩的事。”
二伟忙道:“筱筱来月事了,头一天,量大,办事儿有点恶心。”
松妈想了一下:“那好吧。”
黎希娣和筱筱被安排在三楼中门的房间睡,这间房是松妈准备给未来孙子的,里面是用竹子搭建的大通铺,床长能有三四米,能睡至少六个大小伙子。
黎希娣挑了个远离窗户和筱筱的位置躺下,闭眼道:“晚安。”
筱筱幽怨道:“那天晚上你抱着我睡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呵,女人。”
黎希娣:“……”
她没心思和筱筱闹,农活不是一般的消耗体力,她还得攒点力气准备逃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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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起,早饭的时候,饭桌上的六个人格外沉默。
饭尾,松妈小声对松爸说:“老松,等祭祀节过了,我想去县城里给东子讨点药,胡大夫说他治不了,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
松爸一听,脸色顿时变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是雨季?哪天不下雨?光是坐拖拉机出村子就得十六七个小时,天黑之前根本出不去,这路上万一……”
松妈一脸忧愁:“可雨季结束还有好几个月,出去途中不是有庙吗?庙里安全也能歇着,你看带俩媳妇来的陈生不也好好的,应该不会再有人……”
松爸顿时狠狠地放下碗,陶瓷磕在桌子上的声音极响:“你还要不要命了?你是忘了之前庙也出过事吗?”
松妈忙道歉:“我的错,我的错,我就是着急了点……”
一顿早餐不欢而散,松妈去厨房洗碗和准备午饭,黎希娣一边给动物喂食一边思考刚才松妈和松爸的对话。
听二人刚才的意思是说,木毒鬼并不是偶尔出现,而是每年都会冒出来杀人,即使不提它,只要雨季的夜里不着家或者不住庙里,就有可能被木毒鬼杀死。
而且,庙不是绝对安全的,听松爸的语气庙里也出过事。
可是,离开这个村子乘坐拖拉机至少要十五六个小时,走森林会更久,那岂不是一到雨季,这个村子就变成了一座只有一条路可以和外面世界相连的孤岛?
黎希娣越想越觉得诡异,身上莫名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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