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爸不自然地应了一声,眼神飘忽躲避黎希娣的目光应着:“行了,干你的活去,都忙去,别守在屋里。”
筱筱瞟了眼松爸和黎希娣,看着二人微妙的气氛沉思两秒,不动声色地跟着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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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妈不在家,没人盯梢,黎希娣手底下干活的动作快了许多。
昨晚熬的半锅猪食这会儿已经晾得有些干了,但因为这里的空气潮湿,无法干得透彻。
黎希娣捏了些闻了闻,蹲下身子将这些猪食捏成小团子,串在一根草绳上,做成便于携带和保存的一串串“项链”挂在棚子上。
黎希娣的脑海中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逃生方案,但在逃生方案之外,她要把所有可能会干扰她逃生的障碍解决掉,比如——狗。
黎希娣站起身子揉了揉肩膀,看向对面村民家院子外面拴着的土狗。
那狗体形不大,饭量却不小,满满一盆的肉汤稀饭混白菜,里面其实没有半点肉末,依旧三两下就吃了个精光。
她的理想解决方案是:这山林里最好随手拈来的肉就是山鼠肉,山鼠肉多味美,用它们的肉和剩饭菜制作多个肉球,球中□□,逃跑当天把它洒在沿路的丛林里,如果村民带狗找她,没经过训练的狗一来无法分辨毒物二来无法抗拒肉食,能干掉一只是一只。
但问题是:毒从哪儿来?
食物相克所产生的毒量微乎其微,她需要正儿八经的毒物。
一些毒物习惯附水畔而生,如果能去水源附近应该能找到一些。
这时,几个村妇抱着孩子从松家门前路过,黎希娣灵机一动,上前询问:“各位婶婶等一下,我想问问这床单脏了怎么洗呀?井边洗摊不开……”
村妇道:“去河边洗呗,大点的衣服都去河边洗,还干净,二米家媳妇等会儿要去,不然你也跟着一起?”
黎希娣心想果然要去河边洗,赶忙应着:“好,我马上。”她转身看筱筱,“你也一起吧,就当是四处走走散散心。”
一群人抱着洗衣盆向东走,进了林子没一会儿,就来到一处堆满石子的河流前。
河水深度不足半米,水质清澈见底,河水流动缓慢,无风时河面好似连波浪都没有,像一面镜子。
黎希娣挑了一处背阴的地儿放下盆子,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开始搓床单,筱筱在她身旁坐下,也不洗衣服,倒是洗起了化妆用的海绵蛋。
黎希娣一边洗床单一边观察地势。
这里的河道地势平坦,水流过于缓慢,岔口也小,再向后看水势越来越低,逐渐从河变溪,应该只是大河道的一个末端分支。
她必须去上游找到更大一些的河道,才能找到逃出这里的路。
黎希娣侧头看向上游,河流蜿蜒崎岖,直直地延伸进茂密的丛林深处。
就在这时,远处一株植物印入她的眼帘,硕大的叶片聚生在茎部顶端,佛焰苞冗长,叶片呈螺旋状排列,绿意浓沉,生机盎然。
黎希娣起身,装模作样地用手扇了扇风道:“啊,好热啊,有没有什么能扇扇风啊……”她说着走到植物旁坐下,理所当然地摘了一片叶子扇风,“凉快了凉快了……”
说话间,她的视线扫过植物——没错了,虽然植株还小,但就是海芋。
海芋作为热带植物很常见,喜欢生长在温暖潮湿背阴的环境,背包客经常把它误认为普通芋头挖出来食用导致中毒身亡。
这是一个不错的毒物,可是,该怎么拿回去?
这里的村民也许大字不识一个,但他们的祖辈一定告诉过他们野芋头有毒不能吃,特别是一些和山林日日打交道的老年人,人均算半个植物专家,拿着海芋回家,就像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松家人:我要逃。
黎希娣休息了一下,等周围没人看她,迅速将身旁的海芋从茎部拦腰拧断,再将叶片和茎撕成一条一条的叶柳,又从一旁扒拉了一些别的草,和海芋叶片穿插交织,按照编麻花辫的三束交叉法,迅速编出一条腰带系在腰间,还给上面点缀了一簇草丛里的小野花。
这样一来,就没人能看出来海芋原本的形态,旁人只以为黎希娣给自己做了条草腰带,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堂而皇之地戴回家备用。
黎希娣正打算继续向深处走走看看还有没有毒性更高的植物,正在玩水的筱筱突然扭头道:“老太太来了。”
黎希娣探索的计划只好就此作罢,她就地摘了朵野花别在头上,又随便扯了一株植物的大叶片边扇边朝着河边走。
松妈小跑着从远处赶来,一脸紧张问道:“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不在家里待着?”
黎希娣不慌,指了指地上的床单:“我看单子脏了,同村的姐妹出来洗衣服,我想着今天天气好,也就一起来了。”
旁边的村妇对松妈点头:“你这媳妇好,比我家里那个懂事多了,刚才我一直瞧着她洗床单,虽然手脚笨,但洗得认真又干净,这才刚刚跑去玩了会儿你就来了,你就别指责了,我家那个就知道哭,喂鸡都喂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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