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卫子渊,卫灵儿回身扯起李木的衣袖就想往院里拽,却被他无声又执拗地给挣开了,一时有些着急:“你这么晾在外面会生病的知道吗?走走走,先进屋暖一下,有啥事儿咱回屋再说哈!”
李木不说话,只是固执地斜靠在院门口纹丝不动,头却埋得愈发低了。
卫灵儿扶额,这又是闹得哪门子情绪?
只得放软了语气哄:“你别理上官庆那疯狗乱叫,我知道你是正当防卫,不怪你哈!咱们先进屋好不好?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要不要紧……”
李木仍是不动,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我脏……”
今日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卫灵儿都没来得及把卫子渊的科普消化明白,这会儿又急着拖李木进屋,立马不过脑地顺着他的话哄,还身体力行地给他拍拍身上的灰、择择头发上的干草:“我知道我知道,所以咱得赶紧去洗洗对吧?姐帮你洗,洗干净咱就不脏了哈!”
废话!都号称满地打滚了,能不脏嘛!
李木颤巍巍地往后躲了躲,头更低了:“洗不掉……”
“哎哟我去!”卫灵儿只觉得耐心快要被耗尽:“你不洗更洗不掉!姐保证给你洗干净成不成?”
李木不再说话,只是倔强地往后躲,屁股撞上砖墙,疼得一抖。
卫灵儿终于失了耐心,拉下脸命令:“李木!现在立刻马上,给姐进屋去!”
李木又抖了一下,还是没动。
卫灵儿开始磨牙:“我数三声,一!二!……”
李木总算磨磨唧唧地动了起来,却仍是垂着头,刻意躲避着卫灵儿想要搀扶他的手,兀自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往屋里挪。
卫灵儿那个郁闷!她是来嫁老公的,不是来养儿子的好不好!
待俩人别别扭扭地挪进屋,阿菜早已生好了火盆、打好了热水,还很贴心地取了套李木的干净衣裳,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头。
卫灵儿打开医药箱,一边忙活着把药膏绷带摆到桌上,一边吩咐着李木脱衣服趴床上去,一回头,就见那铁憨憨仍死倔死倔地扶着床栏立在那里,小阿菜则一脸的无辜又无奈。
压下不断上窜的火气,卫灵儿让阿菜先出去回避,亲自来到李木面前就要帮他脱衣服,却又被李木攥住了手腕,弱弱地乞求:“不要看……”
卫灵儿压着脾气讲道理:“我不看怎么帮你疗伤?那地方你自己又够不着。别闹了,听话!赶紧脱了趴床上去!”
“我……我有……”李木声若蚊蝇地嗫嚅着:“有奴印……我是……是……是贱奴出身……”
卫灵儿这才反应过来他倒底在纠结什么,气得直翻白眼,这狗屁理论还真是害人不浅!
她没好气地明确态度,自以为是地给李木“宽心”:“哎呀卫子渊都跟我说了,神马贱不贱奴不奴的,在姐这儿屁都不是!咱不闹了好不好?赶紧的,听话,衣服脱了给姐看看!”
博大精深的汉语言文化,在卫灵儿气急败坏的口不择言中,就这么妥妥的歧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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