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帮忙竟然把谢轻萝给害了,我很是愧疚:“罪过罪过。我想我会内疚得失眠的。”
高长恭嘴角动了动,慢慢说:“你睡眠向来都很好。”
我瞪可他一眼:“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睡得好不好?”
他说:“打呼噜,流口水,说梦话……你自己说你睡眠好不好?”
“……没……没有吧……”我说得毫无底气,毕竟睡觉这件事是很玄妙的,谁也不知道自己睡了会做什么。我想,这主要是没有证据,若是有证据,我一定反驳地非常有底气。
蓦地,他的指尖点向我的额头,融雪的温凉缓缓拂过眉角,笑道:“你皱眉做什么,我不过随口说说。我们屋子虽挨着,但相隔一墙,我如何也无发知道这些。”
我:“……”
再一次被他戏耍了,我想,这个人他怎么这么讨厌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三章就都改好了,改好更新章节,飞吻~
☆、第十五章 思虑
秋意渐浓,夜骤凉。高长恭外出活动的时间从晚上外出转变为白日,并毫无余地拒绝带我一起,我很是伤感。
即便风寒痊愈,我过的日子和养病时无异,或许还不如养病的时候,因为谢轻萝被父亲禁足不能来找我聊天。
风萧萧,秋雁飞,过而无痕。天空无一物,苍白得如同搁了数年的陈旧白绢。
我默默地叹口气,想到回家的日子遥遥无期,突然觉得唐宋诗人伤春悲秋也不无道理,但两者之间委实没有任何联系。
橙黄的圆叶子从枝头飘落,我不由自主地躲了一下。不是怕砸到,而是有心理阴影,自从被掉在脚边摔得四分五裂的柿子吓到后,无论头顶落下什么东西,我都会躲开。
叶子落在肩头稳稳停住,我舒了口气,幸好是被一片树叶砸中而不是石头。其实人生中很多事情都无法预料也无法控制。我能做的不是抱怨而是庆幸和感恩。庆幸我还活着,感恩老天让我遇到高长恭,遇到谢轻萝。
笑着握起肩头的树叶,正打算回屋夹到书扉中妥帖收藏,客栈的小二哥便扯着嗓门喊我:“沈姑娘留步,沈姑娘留步!”
转身,那人还在很远地地方,小跑过来,将手里紧攥的藏蓝信封塞给我,憨厚一笑:“晨起时,一个小女娃送来的。”
信封上半个落款也不见,我在长安断然没有什么朋友,碍于窥探他人隐私是不厚道的,我觉得有必要问清楚。于是扬了扬信封问:“是给我的还是给高公子的?”
“应该是你的,她说让我交给你。”
交给我的就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我问:“她还留下什么话?”
“这个……”小二抓抓耳朵,脸上有点局促,“我还未来得及问,她已经跑了,人小腿快,一溜烟就找不到了。”
…… ^ ^ ……
藏蓝信封封得十分严实,撕开封口取出信,我左翻右翻,半个字也发现。将宣纸的背面仔仔细细查了一遍,依旧空空如也。
想到古人发明了一些聪明的显隐技术,我又把它迎光展平,阳光倾泻而来,纸面干净得不像话。枉我还担心自己不识字看不懂信呢,没想到真真是多余了。也不知是谁这么无聊,竟送来一封无字天书。
实话说,我都有些怀疑,写信那人是不是封装的时候拿错纸了。
随手将信压在书下,爬到榻上倒头大睡。
高长恭进来时,我应该正睡得昏天黑地。
梦里回到孩童时祖母家的葡萄菜畦地,花落蝶来,茂绿清凉。我踩着嫩黄色小拖鞋,手里拿着铲子挖地埂边的小野蒜。挖着挖着凭空突然跳出一只绿油油的蚂蚱,我丢下铲子就朝它扑过去。零星地记得祖母曾说过,这可是家里母鸡的最爱……
似乎有人推了我一把,光怪陆离的梦境突然变得一片模糊,手里的蚂蚱赫已放大十倍。张牙舞爪对我挑衅,心中一怕一惊一躲间,猛地就睁开了双眼。
高长恭的脸在我上方,挡住大片大片趁隙而入夕阳红霞。他背光的一张脸上,表情深沉,神色变幻莫测。
我连着眨了好几下眼,才发现他眸中闪着不豫,然后动了动唇,仅说了两个字:“醒了?”
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刚想抬手抓抓头发,随即发现自己的双手正死死抱着他的一只手臂。顿时就觉得惊悚!
天雷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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