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文物丢失了,内部没有一点责任吗?如果平时安全保卫措施落实得好,文物是不
会丢失的。作为考古队的直接领导者和管理者受个处分的处理并不过分。在案发后
不久,司法部门要追究直接领导者和管理者的刑事责任,我们文物局领导出面把责
任承担了下来并归到文物局并作内部处理,他们才免干刑事责任。现在领导有些后
悔了,要是当初不出面,推给司法部门处理,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多麻烦……”临走
的时候,一位工作人员曾反复地亲切叮咛我:“你最好不要卷入这个是非之中来,
试想,你否定文物局,说文物局处理得不对不行,要说文物局处理得对,受处理者
不对也不行,只要你的态度倾向一方,另一方就可能要和你打官司或到单位去告你,
到那时你就会感到进退两难,陷入这个问题的是是非非之中而不能自拔,别想再以
清静的心态去搞你的事情了……”我点头称是,我说我没有对这类问题作出对与错
的判别的义务,只有客观描绘生活、再现生活的责任,而文学的迷人正是确有那么
一些作家出神入画地描绘了生活,而不是生硬地去干涉生活。作家有对生活参与的
权利,但这种权利是受到局限和有尺度的,倘有过分的热情或过火的举动,都可能
酿成不堪设想的恶果。前车之鉴,尤在眼前,我自记之慎之。
在返回秦俑馆的路上,我为我的西安之行而暗自叫苦。我知道自己事实上已陷
入如同秦俑坑的焚烧一样争论不休、难以决断的泥沼。问题的本身如同我的采访,
转了一个大圈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一时难以找到新的路子去冲破这个圈子从而
摆脱困惑。这种企图寻找一种理想答案而面对现实又无可奈何的困惑,一直在我的
身心缠绕,直到我返回北京后的若干时日都未能摆脱。
在极度的困惑与痛苦中,我把将军俑头案发生的经过以及对王学理等人的处理
情况向同室一位正在文坛走红的作家李鸣生阖盘讲出,希祈得到他的帮助。
“我想在作品中再现这个案子以及和这个案子有关的所有的是是非非、恩恩怨
怨,只是不知从什么角度写起,如何写起?”他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沉思了足有
半个小时,突然抬起头说:“我想给你讲个故事。”“不管讲什么,只要能给我一
点启示就算没白费时间。”我点头应允。
“在非洲的原始森林里,生长着一种不大的蚂蚁,这种蚂蚁深感自己弱小的个
体无法和其它强壮的动物争食觅先,便组织起来,在森林里排开数十米的阵线向前
推进。于是,奇迹出现了,森林中无数巨蟒在他们的攻击中最后只残存一幅骨架,
威震山野丛林的虎豹也呈望蚁而逃之势。小小的蚂蚁几乎成为非洲原始森林的主人。
一天,当蚂蚁大队人马开到一个高坡时,突然遇到了一股山火,大火在风的席卷中
向他们扑来,成千上万的蚂蚁瞬间将有化为灰烬的可能。就在这危急时刻,排开的
蚂蚁大军迅速向中间云集,最后抱成一个巨大的圆团向山下滚动。烈焰升腾,烟雾
弥漫,滚动的蚁团在大火的的烤中发出叭叭的炸裂声,外围的蚂蚁纷纷坠入火中化
为灰烬。但蚁团没有散开,仍旧越抱越紧、越滚越快地向坡下冲去……最后,巨大
的蚁团终于摆脱了大火的包围,避免了整体的覆灭。这支大军又排开数十米的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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