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老婆。”拿着电话的手有些轻颤,我换了只手,摸上自己的面颊,那里一片燥热。
“那你说,你不是我老婆是我什么。”
“反正不是你老婆。”我又一次没出息地急匆匆挂断电话,头晕脑胀地往卫生间外面走,眼力不好,撞上对面寝室的吴亭。
“小妞,有桃花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吴亭笑得了然:“你刚洗手没照镜子啊,你看看自己,笑容甜得都要招蜜蜂了。”
我捂着滚烫的脸回到寝室,只有简夕抱着热水袋在椅子上复习戏剧史的笔记。我走过去,蹭着她的胳膊,兴奋的声调难以平复:“简夕,我要恋爱了。”
阴错阳差
袁更新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分手,是一个人的事情。
多他妈有意思,多他妈不公平。
林栗说:“我们分手吧。”
我说:“好。”
这一次,我不觉得残忍或不公平,因为残忍而不公平的不是有人要和你分手,而是有人要和你分手,你却完全蒙在鼓里,不明原因。
就像初恋至于我,我之于西竹。
我故意告诉她考试作弊被老师抓了,想看看她受到惊吓的样子,看看她难题来时怎么应付,还有就是,我想看看她会不会因此迁怒于我,以次判断我在她心里的分量。
我从电话片刻的沉寂里感受到她内心的恐惧,正不忍心准备说实话时,她突然笑了,她说:“我不要紧的,你们赶紧想办法,找老师求求情,不要被开除学籍。”
就是这一句话,让我觉得,我可以放心地,和她在一起。
我为自己的敏感和试探感到羞愧。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大学里四次的恋爱失败已经让我心惊胆战。我只是想要确定,这个女孩,不会再一次因为不够在乎,随意找个荒唐可笑的理由,然后转身离开。
我喊她老婆,她佯怒挂了电话。可是我听得出她话语间的羞涩和欣喜。我想,这一次我得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珍惜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
过年回家的车票总是供不应求。大学生因为学校组织订票享了优势,但很多目的站仍是一票难求。2009年一月初,我早早地跟班支书报名订了回武汉的坐票,但最后发到手上的,却是一张夜间的站票。
我在西竹一路的叮嘱里,从深夜的南京抵达到黎明的武汉。夜里她不肯睡觉,坚持要陪我发短信聊天。我软硬兼施,她不为所动。哄她,她贫;不搭理她,她短信轰炸。最后我使出杀手锏:“你再不睡觉,我就心疼了。我一心疼就站不稳,你知道在这么多人的车厢里东倒西歪忍受别人眼神的唾弃有多痛苦吗?还有,你再跟我聊天,我的钱包说不定就被聊消失了。”
她终于让步:“那好,我不关手机,你到家就给我打个电话。”
爸爸开车来汉口火车站接我。奶奶的病连带着他整个人瘦了一圈,他的腰部之前动过两次手术,眼下走起路来总是时不时用手揉着,像有许多疼痛。
我把行李扔进后备箱,打开后座车门,就着宽敞的空间躺下休息。这一躺下再睁开眼,车已经开到了家。
妈妈接过背包,催促我去吃早饭,说有我最喜欢的蒜苗炒肉。我嘴上答应着脚步却直奔卧室,倒在床上就没再起来。
妈妈在客厅里一声接一声声吆喝着,我发自肺腑地嘶吼了一句:“亲娘啊,蒜苗炒肉也得等我睡饱了有力气享用才行啊!”
再次醒来,墙上的时针快走到三点。冬日午后的暖阳斜斜照上窗帘,在地板上投下融融的影子,风吹过,轻轻晃。我想起西竹,迅速从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有三条QQ留言提醒。
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让我如五雷轰顶。
半晌,我手指发麻地按下“进入QQ”,看着三条留言同时铺开在狭窄的一方屏幕上。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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