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陈昕儿酩酊大醉撞到我家,可怜是真可怜。你别穿针引线了,让陈昕儿摊牌吧,激化矛盾对两人都好。”
曹老师道:“结婚怎么可以如此儿戏?宏成,是不是你主导的?陈昕儿做不出这么对抗世俗的事。陈昕儿,你告诉我你委屈的真实原因。”
大家都在心里说“曹老师英明”,包括简宏成也立刻回答一声“是”。田景野对简宏成道:“你需要道歉,你这事确实做得不对。”
简宏成轻道:“说什么都不道歉,让她摊牌,我就等着她摊牌,给我个了断。”
田景野脱口而出,“你妈的,你们两个的口径又完全一致。”
简宏成一愣,但立刻看一眼田景野的手机,明白“你们”指的是他和宁宥。他本来一直笃定的脸不禁黯然,扭过头去看陈昕儿以分神。
陈昕儿好不容易克制住哽咽,可又扭头背着大家镇定了好一会儿,才回头,盯着简宏成,一字一顿地道:“对,简宏成,你告诉大家你如何色诱我鬼迷心窍犯下大错,你又如何拿我当替代品发泄你的……你的……咳!又始乱终弃,一边找更多替代品,一边追着宁宥不放。你告诉大家,你说真话,让大家都看看你是怎样一个人。”
陈昕儿的话犹如今天饭局的第二颗炸弹,再次把大家炸晕了。大家再度将目光集中到简宏成脸上,连田景野也惊讶地看向简宏成,都不敢相信班长简宏成是如此卑劣无耻的人。可一个可怜的陈昕儿就摆在眼前,陈昕儿多年不明不白的隐匿也够让人浮想联翩,大家想不信都不能。拿简宏成当儿子看待的曹老师更是呆呆对牢简宏成,久久无法出声。
微信另一头,宁宥试图退出微信,可皱着眉头又放下了手。她将自己关在阳台,一个人抱臂面对满眼混沌的夜。
第15章 第 15 章
成为全场焦点的简宏成却不由自主地看向田景野的手机,又看向田景野的耳机,甚至两只眼睛还能随着田景野胸口一只耳塞的晃动而滚动了一会儿,心中试图将那闲置的耳塞放到自己耳朵里,可他终究没动手。
还是田景野在桌下踢了简宏成一脚,将简宏成从漫不经心里揪出来。简宏成这才很不情愿地看向陈昕儿,问:“你说这些,考虑过后果了?”
曹老师忍不住道:“你这话听着怎么像威胁?”
简宏成叹道:“她当众把我说得如此荒淫无耻,应该是做好跟我这种恶棍决绝的准备了吧。可我看她连儿子那边都没安顿好,二十四小时内都没联络一下儿子。感情上,经济上,都没找好着陆点,我看来看去又是她一贯的无理取闹,闹完由我收场。我不威胁,只是厌恶,无尽的厌恶。我只想问清楚,陈昕儿,你下定决心了没有,如果你下定决心,很好,当着老师同学的面,继续吧。”
但陈昕儿显然这回不打算退缩,她抹一把眼泪,道:“好了,这回你们都听见了,每一次,他都用儿子来威胁我,用试图抢走儿子剥夺我抚养权来压制我。上一回逼得我在宁宥面前跳楼,他才告诉我儿子在哪。要不然我永远接不通他的电话,他助理永远不肯把我的话捎给他,我就再也联络不到我的儿子。”
听到这儿,宁宥按住通话,对田景野道:“陈昕儿说瞎话呢。她倒是从不想想如此骚扰我是否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得出口。”
宁蕙儿这会儿却拉开阳台门,焦急地对宁宥道:“宁恕还没回来呢,怎么办,他打算怄气到什么时候?”
宁宥道:“你打他电话,叫他回家。天经地义。”
宁蕙儿却赌气将门又关上,“不打。再晚我就反锁家门。”
宁宥只是一笑,都懒得劝说。她还得专心致志听饭局上的吵闹。
那边,简宏成在众人极端惊诧的眼光下平静地辩解,似乎说的是与他不相干的事,“好,只要你说出哪件事是我对不起你,而不是情绪化地泛泛地骂我荒淫无耻,我就不会落到百口莫辩的地步。你说的跳楼威胁宁宥那次,一共有四个知情人:你、我、田景野、和宁宥。起因是你得知宁宥家先生出事,又正好我参加田景野店子开业典礼时遇见宁宥,并将急于回家善后的宁宥送回上海,你疑神疑鬼了,认为我将有机可趁插足宁宥婚姻,你急得将小地瓜扔给一个从无育儿经验又需要上课的女留学生小黄,从加拿大赶回中国找已经焦头烂额的宁宥无理取闹。我得知后只能麻烦在加拿大的朋友接手小地瓜,在此期间小地瓜照旧上学。而你却认定我这么做是从你手中抢走小地瓜,你不是打电话问我或者留言给助理,而是跑到宁宥家闹跳楼,意图以此逼我交出小地瓜。宁宥不愿联络我,她找田景野,田景野再联络我。结果呢,小地瓜正好好在幼儿园上学呢,一个电话便能验证。所谓跳楼就是这么回事,在我眼里是场闹剧。田景野有没有补充?”
田景野道:“我跟宁宥当时统一过态度,既然陈昕儿都闹到跳楼了,我们都没态度了。”
陈昕儿愤怒地道:“就是这样,你们都看到了。简宏成总是能巧舌如簧,以倾向性的解释将别人拐带到于他有利的境地。但我是小地瓜的监护人,即使是你亲自把小地瓜领走,你也得通知一下我,打一个电话很容易。你完全是故意制造我的误会,你惩罚我闹上宁宥,你知道小地瓜是我的命根子,你设计好圈套让钻,误导我急得跳楼。你别否认,这就是你比着我的焦虑一环扣一环设计的圈套,在座谁都知道你精于算计。你不仅算计得我跳楼,你还算计得我事后像个傻瓜。你总是跟我玩这一套,我才是在你面前百口莫辩,事后才反应过来又上你当的那一个。”
别说是在座的被两个人各自的理由扯得墙头草似的没了主见,连当时在场的当事人宁宥都觉得陈昕儿所言虽然没证据,却不无可能。她对田景野道:“嗳,一个是玩主儿,一个是蟋蟀,还真是随便撩拨啊。”
田景野一只耳朵听着宁宥的,另一只耳朵听到的却是陈昕儿的发问,“田景野有没有补充?”陈昕儿模仿的是简宏成的结束语,引得田景野不禁心里一乐,但连忙一本正经地道:“宁宥刚说的,你们俩一个是玩主儿,一个是蟋蟀。这比方还真形象,我再次与宁宥统一态度。”
不料,陈昕儿一下子激动了,“对的,就是拿我当蟋蟀玩,从来如此,让人心寒。可我是个人啊,简宏成,你有没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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