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知女莫过母,华秀清知道自家女儿一直把黄大河挂在心上,现如今听心上人有出息了,心里当然比人家老娘还高兴。再说自己和姐姐花秀兰可谓姐妹情深,两家攀上亲家那更是亲上加亲。华秀清扯着弯大刀进里屋悄悄合计,就想出一个捎口信让黄家父子来给自家打谷,顺便让两个孩子在一起靠拢靠拢交换下心意的主意。
其实花秀兰一直舍不得她这个三妹,想到妹妹家养的三个女儿,劳力不足,过来帮忙打谷也是每年必须完成的任务和责任。花秀兰自己也偷偷在心里把弯春和黄大河配在一起,也向妹妹花秀清明里暗里暗示过,她知道妹妹嫌弃自家穷,一直不表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固并未放在心上,两家照常友好往来。
昨天,弯大刀上山帮人抬时候修路,累得全身酸痛,手指尖麻木得感觉不到知觉。寅时,屋里的公鸡扯着脖子已经叫了两遍了,他合计着黄大河父子今天一早应该要到了,他本来想伸腿去踢花秀清的,想让她早点起,把早饭闷在锅里,喂了猪大家好早点进田割谷子,一会太阳出来了,热得慌!
他弯曲的腿伸了半天才找到花秀清躺的方向,这个贼婆娘,又裹被子了!他伸直的腿踢了空,原来花秀清把被子全部裹到自己身上,使劲挨着墙边跟上睡得呼噜直响,和他隔了十万八千里。
这个歹女人!还不起床,还要我叫!弯大刀打算不叫花秀清,看她到底睡到什麽时候能自觉的起来。有些人就是怪,别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自己就在那儿莫名的生气,弯大刀和花秀清有时候还真是一类的人,难怪能走到一起。
「舅舅!舅舅!你们还没有起床啊!舅舅!快点起来了哟!」门外传来弯大刀妹妹的大儿子东牛的杀猪声音。
重重的拍门声把屋里的人都惊喜了,弯大刀一咕噜翻身起了床,边勒裤腰带边朝屋外大声吼道:「东牛侄儿,你这麽早就过来了哇?我们还没有起床呢!我马上来开门!」弯大刀在屋里提高嗓门,不知打是想让门外的侄子听见,还是想让花秀清听见!
弯大刀这一吼,确实管用!花秀清和另外一间里屋的三个女儿全都醒了。弯大刀穿戴好一看花秀清揉着眼睛懒懒的还没有爬起来,掀开被子一巴掌打在她肥厚的屁股上,以报她把被子全部拽走不关心自己的怨气,又悄声说:「快点撒,东牛侄儿十几里路都过来了,你还不起来煮饭!」
「嚷什麽嚷!谁叫他来这麽早,这麽近三步就过来了,做光面子也不是这麽做的!」花秀清扭了一下她的肥屁股,扯过被弯大刀掀开的被子盖住她的肥屁股,脸朝里理也不理弯大刀。要是以往,花秀清肯定早就端着一张笑得烂掉的脸起床开了门了,但是今非昔比。
花秀清假寐在心里嘀咕:「谁叫你个五大粗不长进的东牛,不如人家黄大河,分文未进,还想来讨我家宝贝大闺女弯春做媳妇,你就想得美吧!」
「你!你!你自己快点起来,老人要有老人样!别为好不是好!」弯大刀贴着她厚实的背增大了声音,然後自己急忙迈出了里屋,又朝里屋的弯春嚷了几声,可惜屋里连一点翻身的压床声都没有,没有人甩他。
和黄大河同年的东牛和他十六岁的弟弟东羊双双站在门外,头上发丝被雾气蒸得湿湿的,顺着流淌在脸上。
「快进来坐吧,外面有雾气,现在这个天气就是早上冷,中午热。」弯大刀把东牛两兄弟迎了进来。
「哟!大侄儿你们这麽早就过来啦,应该吃了早饭了吧?」花秀清披头散发从里屋挤了出来,一眼上下打量着东牛两兄弟的手心,瞧见两个人什麽都没有给提来,心里的鄙夷通过话语就冒了出来。
「舅娘,我们吃过早饭啦。」东牛嘴一张,赶紧回了花秀清的话。
「哦,你妈管教得好,每天都起得这麽早,不像我家这几个丫头,天天赖床不早起。弯小月,赶紧起来烧火了!」华秀清没有想给东牛摔个脸,却打在了棉花上,只得悻悻然跑进里屋,捉弯小月出气了,所以就出现了紫丫一来看见弯小月挨打那幅画面。
「弯春,别做我爹丶紫丫和我的饭,我们来得时候在家吃了点,现在还不饿。要不我们趁早上凉快,早点去田里割谷子,一会太阳出来,晒一下,下午绊的时候,籽也容易掉,打得又快又乾净。」黄大河从弯春转到弯大刀那边建议道。
「大侄儿,这个是个苦力活,不急。还是要吃了饭才有力气嘛,等弯春她去煮,一会就好了,你们走了这麽远的路,也歇息一下嘛。」弯大刀朝他摆摆手。
听弯大刀这样说,花秀清马上出来反驳道:「怎麽不急,这个天气,就是要早上早点出去,一会太阳出来,人都晒死了,哪次不是我说早点,你都在这儿磨叽。等那个早饭吃要等好久,等吃了早饭太阳都爬到山上去了。要不这麽办,弯春,你在家煮饭,饭煮熟了送到田里来,我们其他人去田里割谷子。大河侄子,你认为呢?!」
花秀清把问题推给了建议方,建议方当然没有问题。黄大河马上附和着说:「三姑说得对!」
弯大刀看站角落里面的弯小月,回过头对花秀清说:「秀清,我觉得让小月在家煮饭好点,弯春人大些,割得快些!」
「她?!她磨磨唧唧,动作慢得很,等她把饭煮起送到田里来,可以和中午饭一起吃了,就让弯春在家煮,她弄得快,免得把大侄子他们饿着了。」花秀清白了白站在角落里面的弯小月。
「那你们要去割谷子的,赶快去穿件长袖子长裤子的衣服,免得被谷叶子割烂了手和腿,一出汗水就□得痛。」弯大刀对几个女儿嘱咐道。
「嗯。」几个孩子用鼻音表示同意,又钻进里屋,开始换衣服,紫丫觉得好奇,也跟了进去。
「弯夏,你说我穿这件衣服好不好看?!」弯春手里提着一件白底蓝花的衣服。
「姐,这个衣服是去年过年妈给你做的!现在穿是不是厚了点,现在是什麽季节,你脑壳傻了吗?」弯夏看着弯春手里那件衣服,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回答她。
「姐,你平时都很少穿那件衣服,一会要去割谷子,弄脏了怎麽办?」弯小月好心的补充道。
「谁让你多嘴的,妈说了让我在家煮饭,我割什麽谷子!就算让我割,我弄脏了我的衣服,和你有什麽关系?!」弯春把弯小月的好心当了驴肝肺,不满的反驳道。
紫丫背着弯春扯扯弯小月的衣袖,让她不要多管闲事,结果弯小月往角落一缩,又远离了紫丫的好心「牵绊」。
四个男人一个人挑了一副箩筐走在前面,花秀清和弯夏丶弯小月丶紫丫一个人背了一个背篓,拿着镰刀跟在後面。
大家蒙着雾色走到了田埂上。一阵阵晨风吹着沉甸甸的稻谷散发着清晰的谷香。相邻的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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