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一惊,诧异道,“为什么?”
“大哥已经离开,幽都不能再失去我。”
“晴雪,你是不是也想。。。。。。”
“这不重要,只要能找到他便好。芙蕖、大师兄,我也该走了,焚寂剑就要给你们了。”
晴雪起身,芙蕖道“我送你。”晴雪方想拒绝,却听陵越道,“就让芙蕖送你,陵越在此谢过幽都灵女。”
风晴雪却是一笑,“大师兄不必见外,他日记得告知我屠苏归来亦是。”
“自会告知。”陵越拱手相送,眉心渐渐舒展,有方法再久他也愿意去找。
“如此,便有劳芙蕖。”
芙蕖御剑将人送到山下,陵越想了多日,雪未停便直奔不周山。这几次正是新年,弟子大多下山,天墉城倒是无要紧的事处理,他便在那多留了几日。
不周山高可入云,积雪皑皑蔚为壮观。陵越只身一人来此,身负焚寂手持霄河,纵身跃到半腰处便不可再进半分。风雪吹得他睁不开眼,陵越无法只得跃下山底。屠苏临行前除了焚寂剑带的只有他送的那个仙铃。
昆仑山灵气充沛,仙器更是数不胜数,那铃铛便是由昆仑山的仙石打造而成,陵越近日翻看藏经阁书籍方知那石块竟是当年女娲补天所遗漏。传言,女娲石具有起死回生之能,陵越一得此事,便前往此处。眼下,屠苏魂魄俱散,灵与记忆应附在他送赠铃铛之当。可惜,依风晴雪所言,那铃铛早随屠苏四散成灰,想要收集他们谈何容易。
陵越从怀里掏出玉衡,蓬莱坍塌,玉衡再现人世,这玉衡便为方兰生所获,他知道大哥想要复活屠苏,便将玉衡送到了天墉城。虽说复活之法不可信,玉衡又曾为祸人间,方兰生却信大哥不会做出违背侠义之事。
玉衡具有吸灵之力,奈何铃铛碎成粉末,陵越寻了多日,亦只找到存有屠苏记忆的微小碎末。虽是微小,于陵越而言却是天大的惊喜。假以时日,他定能收集齐碎片重铸铃铛,带回屠苏。不周山冰雪融化春来时,陵越启程赶回天墉城。
芙蕖已等候多时,见他虽染风霜却隐约喜色,不由一震。她方想开口询问,却听陵越道,“芙蕖,以后每月我将出去几天,天墉城的事还需你多费心。”
芙蕖不禁一喜,拽着他衣角道,“大师兄,你是不是去找屠苏了?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陵越眉心一拧,拍了拍他手,面色凝重道,“我不知道,也许下个月,也许下一年,也许很多年。。。。。。”
芙蕖指尖一颤,须臾却是歪头笑道,“那又怎样呢?大师兄会一直找的吧,芙蕖也会一直在这等大师兄。有朝一日,大师兄一定要带着屠苏来此,好不好?”她眨了眨眼睛,颇为俏皮的摇了摇他胳膊。她已许多未对他撒娇,一想到屠苏,她便没了心情玩笑。眼下,她却觉得快乐的很,只要屠苏能回来,等多久都没关系。
陵越抿着唇极轻的一笑,点了点头。
此后两年,陵越依旧每月去一次不周山,似是察觉到他的意图,阿翔亦时常随行。不周山已被他踏遍,却只收到了一半的碎片,屠苏的记忆仍旧未收全,眼看接任掌门之日在即,陵越无法,只得暂且放下寻灵一事。
陵越的继任大典办的极为简单,并未邀请其他门派参与,倒是幽都派了灵女前来参加,方兰生亦带着孙月言与女儿前来观礼。旧友重逢也算是喜事,众人却只浅酌并未贪杯。风晴雪问起屠苏一事,陵越只说仍旧在寻,却未透露再多情况。
方兰生劝他多注意身体,他亦只是点头轻笑。芙蕖面色不佳,掌印一接,大师兄的责任更重,每月去不周山的时间更少,虽可御剑来回奔波亦让人吃不消。再者,天墉城内对他空悬执剑长老一事亦有异议,此番又要外出怕是要惹人争议不休。
这些事她未对他人提及,她能挡得了多少便是多少,屠苏能回来一切都值得。
三年之期已到,芙蕖虽是失落却并不失望,有掌门师兄在,屠苏他一定能回来。
如此又过了三年,陵越只需再集齐最后一点碎末便可重铸铃铛,奈何他几乎将整个不周山翻遍亦未能探得踪迹。陵越已在此逗留数日,阿翔不时飞书给芙蕖询问天墉城情况。芙蕖知道眼下是紧要关头,万不可打扰大师兄,便带话天墉城一切有她。
如此又过了几日,陵越忽受到芙蕖来信,信上提及屠苏散魂时悭臾虽抵达不周山,怕仍有部分记忆与铃铛碎片残存于悭臾龙角之上。
不周山龙冢,陵越一直未曾闯入。悭臾乃太子长琴好友,于屠苏又有交情,他安息之所,陵越不忍打扰。眼下,为了寻得铃铛的最后碎末,不得不闯。这龙冢位于山脉一角,冢内除了巨龙残骸外并无其他。洞内漆黑,陵越点亮火把带着阿翔进入,对着残骸便是一拜。叱咤千年的战龙,仍旧逃不过生死。人生在世,本就无常,若能实现心中夙愿,死亦知足。
陵越手持玉衡在龙冢内仔细找寻,倏然间却听焚寂剑铮鸣欲跃鞘而出,陵越大喜,顺着焚寂剑牵引终于找到最后一点铃铛碎末。陵越飞身出冢,携带双剑以及阿翔赶往天墉城。
芙蕖为他在后山屋内点了一盏灯,夜深人静时,陵越一人悄然回到天墉城。铃铛既已聚齐,再造于他便是不难。陵越心潮澎湃难以自抑,半分已不愿再等,只见数道灵气汇聚于碎末之中,须臾便见一个铃铛隐约成型。陵越不敢大意,手中灵气更甚,直至铃铛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叮咚之声,陵越这才长舒口气。
六年时光,转眼而逝,他又将再见到他。
铃铛既已重聚,离屠苏归来之日亦不远。一连大半月的奔波耗用法力,陵越体力已达极限。望了眼桌上的铃铛,陵越笑了笑,一把将它握在掌心放于胸口处,这便倒头睡下。
他这一觉睡得极为舒适,虽觉得身子发沉喘息有些压抑,心情倒是愉悦。芙蕖一早看到阿翔便知他归来,给他准备了早饭送来。她一推门险些打翻了食盒,她愣了愣,见到床榻那人对她抿唇笑了笑,脸上露出淡淡的红晕来,犹如春水映荷花般明艳,猛然后退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阿翔挥着翅膀想要入内,芙蕖一瞪眼道,“急什么?不是见到了么?快跟我回去,给你五花肉吃。要是胆敢打扰他们,我拔光你的毛!”
阿翔身子一抖,拍着翅膀跟在她身后。芙蕖端着食盒,边走边哭,待到了长亭处,索性将食盒一扔,趴在栏杆处放声痛哭。
自屠苏离开后,她便没再哭过。大师兄心里难过,她更是要坚强,不能在他面前露出半点悲伤来。这几年来,她看到掌门师兄在天墉城与不周山间奔波,每去一次不周山,大师兄回来便要好几日不合眼处理天墉城事务。他累,不向任何人说起。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屠苏回来了。
陵越是被芙蕖那哐当关门声吵醒的,他揉了揉眉心,手瞬间一顿。他拧着眉不敢睁眼,呼吸亦不敢太重,屏息半天未动。屠苏怕他再憋下去,人就要晕了,唇角微勾轻笑着抚上他眉心,一点点的揉开那些皱痕,他师兄还是笑容温和的模样最好看。
他的指尖温热,陵越身子一抖,缓缓睁开双眼,正对上那人乌润黑亮的双眸。
屠苏趴在他身上,手指沿着他眉心滑到他唇间点了点,扬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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