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是顾庆丰!?长官请!!”房门砰的被推开,带来一股子凉气。目光定格在苏周身上,他脸色微松了一瞬,“这位姑娘,我们长官有请。”
苏周只露着紧抿的唇,听到声音扬了扬下巴,算是应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但毫无疑问,她卷入了一场大麻烦。
当时,她只来得及在矿洞被炸之前逃出来,趁机扒在了火车底部,直到火车降了速,她才有机会爬上来。
火车里死了人是肯定的。
凤祭对于死气的排斥让她躲过好多次灾难。
长沙……
她喉咙有几分干涩,舔了一下唇角,这才想起自己身上受着不轻的伤,没吃饭不说,一晚上也没休息好。
“姑娘!?”
见着她没有动静,快走到门口的两人又转过头来看她。
军大衣就在苏周起身时被弹落,暗黑色的里衣,胸口处一排排古老的勋章,膝盖及下的长筒军靴,她身外只着了一件黑色的风衣。
不难看出,她身穿一套价值不菲,便于行动的军装。
最让人惊叹的,还是那张泛着稚气的容颜,五官精致小巧,配上那一双上挑的桃花眸,一颦一笑仿佛都带上了一层桃花摇曳的灵气,娇嫩明媚。
像个需要在手心里呵护的娃娃,也像在怀中微眯的小猫,看上去傲娇又可爱。
张启山抬头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
那个女孩子,怀里抱了一柄藏青色的长剑。她身上,有一半的衣服都染了暗色,老远处闻来一股子鲜血味,还散着鲜活的香甜的气息。
她的目光太冷静,沉的像是暮海中偶然闪烁的那么一瞬星光,深入人心又刺痛着、灼烧着。
干脆、冷清。
太寂静。又太耀眼。
张启山有那么一种想法,他们是截然相反的人。却也是同类。
没错,同类。
张启山耀眼到什么程度呢。
苏周太记得这深刻在自己灵魂中的一幕了……
背后是一辆充斥着干土泥巴丑陋又黝黑的庞然大物,她清晰的闻到那其中腐朽的味道。也感受得到,到处都弥漫着不安躁动的因子,像是散着的黑雾,给这些人都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暗灰。
唯独他。
是的,唯独他。
伫立在人群中,在那些僵直的军姿之中,她一眼就注意到了作为光芒的他。
他静静的站立着,身后那暗绿的披风随风抖着。露出他修长高大的身形,隐隐的凶戾随着风扑到苏周身上,像是一种无形的气场,将她裹得快要窒息。
然而,他不是这样的。
那一双眉眼中,她看到的不是漫山遍野的尸骨和鲜血,她看到的……是一种信仰。
一种专注到生命尽头的执着。
他不在乎掌控生死,只在乎掌控命运。
他是这麻木世界的支撑者。
手持黑暗,以生命之光,冲碎乌云。
如果说苏周是千年沉寂在雪山上的冰,张启山就是翻滚在岩浆蓄力的火。
她以眼中沉寂的星光,寻找着现世腐朽中的净土。以权势粉碎枷锁,又负累着生存的沉重。
他以手中毕露的锋芒,挥刀以求残垣断壁下新生。以鲜血淹没别人的黎明,又被套上层层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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