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静脉炎。再结合他异常亢奋的神志,我断定他绝对是个吸毒老手。”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他刚刚…是不是毒瘾发作啊?!”
赫连意说:“不是犯了毒瘾,应该是毒品造成的心脏骤停。看他身体的大血管布满针眼,这人一定是个经常「开天窗」的家伙。”
我俯身看他,继续追问:“什么是「开天窗」?!”
他翻了个身,语声闷闷的:“就是往大动脉里注射毒品,这样猝死的风险很高。”
“那…”我还想了解更多却被他打断。
“行了行了,我累了,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
我撇撇嘴,乖乖躺回床上,心里反复回放赫连意那果断从容的身影,我一个翻身又跳起来喊他:“老师!那个人工呼吸…会不会有危险?!”
他没有回应,看上去是睡着了。他果真是累了。
我不敢再惊动他,垂下脑袋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果敢的决定,坚定的眼神,想着那一口口的救命呼气,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转念又想,我已拥有这样一个值得尊重的生命,这个集大智慧与大慈悲于一身的人,当真是最大的福分。
作者有话要说: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列车一路向北,把我带往那个冰雪童话的故乡。事先我并没有告诉高女士关于我已踏上北归的列车,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这次把赫连意带回家见见高女士,也算是圆了我的夙心往志。虽然还不能让母亲知道儿子的秘密,但是能把心爱之人领回家,心里真是无比快慰。
过了沈阳,便开始下起大雪,农田一片银装素裹,排排树木白头蹀跇。赫连意坐在床上,以手托腮,凝眉看着窗外广袤的原野,若有所思。
我在旁边削苹果,歪头在他耳边悄声说着:“你看那一排排并肩而立的树,像不像相互扶持的夫妻?从萌芽到繁茂,再到白首,就那么经年累月的站在一起,不动摇,也不倾倒,多么坚贞的感情。”
他听到的我话后,敛眉微笑着转过头,叹息一声:“是啊,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我把苹果递给他,轻轻说:“我希望当我们老了,就住在这样一个人烟稀少的村庄,房前栽花,屋后种菜,以草木为伴,不打扰别人,也不希望被打扰。所谓的天荒地老也不过如此,一茶,一饭,一粥,一菜,与一人相守。”
他又撇过脸,耳根发红,轻轻啃咬着苹果,继续看着窗外雪白的世界。须臾,他自言自语着呢喃:“天荒地老…”
由于积雪,列车晚点,到达哈尔滨时已经月黑风高,气温颇低,大概有零下30度。下车后,一阵阵刺骨的寒风不停卷过来。我怕赫连意受不得这中国最北面城市的冷酷,便又从背包里翻出一件大衣罩在了他身上。
他仰头四处观望,将身上的大衣紧了又紧,冲我笑道:“哎呀,这冰雪之国果然名不虚传啊,
滴水成冻啊!”
我拉着他四处寻找出租车,告诉他:“明天带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冰雪王国!”
好不容易找到自家门口,不出意料地见到高女士的小药店已经打烊。我拉着赫连意寻到楼上,掏出钥匙打算开门,却被赫连意拉住:“这么晚了,你妈都睡了,我看,我还是去住酒店算了。”
“那哪行啊!”我借着手机灯光找钥匙,“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住啊!”
防盗门被费力打开时,高女士竟从里面开了灯,见是我回家来,惊诧万分:“小臭!我的乖儿子!”说着就扑过来一下子抱紧了我,待见到我身后的赫连意后,又突然尴尬地松开手,回过心神,欢喜连连地询问:“哎呀!不说一声就突然回来了,还带了同学。真是的,我都没来得及做准备!”
我把提包放下,拉过赫连意给高女士介绍:“妈,他不是我同学,是我老师。我带他来哈尔滨玩的!”
赫连意摘下帽子口罩,又脱下手套,伸手对高女士说:“大姐你好!我是唐棣的老师,这次来家里,真是打扰了!”
高女士笑得合不拢嘴,拽住赫连意的手就不肯松开:“知道,知道,小臭每次电话里都说到你,还说要报老师的研究生呢!哎呀,多亏了老师…”
我拉开激动万分的母亲,劝她道:“妈,妈,我和老师都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不好?”
高女士接过我的大衣,又笑嘻嘻地招呼赫连意落座:“好好好!你们洗澡,我去铺床。唉~老李,出来见见我儿子!”
我被高女士的呼喊惊呆了,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蹙眉凝视她。
“嗨~我一直没和你说这事呢,”高女士尴尬起来,“你有继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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