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还是于心不忍,便用食指为她擦拭泪珠,动作轻柔,似在抚揉柳絮棉花。
湿润的泪渍沾染在指尖,他原本碎成十几半好不容易粘好的心又再度裂开,而且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岁岁,你实话跟我说,这段时间你对我的一切,是出于喜欢,还是愧疚?”
却涟漪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问题与大哥之前说的相差无几,可带给她的压迫感却高出了太多。尤其是对上那双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脸,想要逃避的冲动再次浮现。
而却涟漪思考答案的刹那,在沈酩殷看来就已经是作出了回答。
像是被老天爷戏耍了般,他认命地放下手,缓缓道:“看吧,岁岁你自己都没有算明白这件事,我难道真的能拉着你再走一遍那条路?”
“我不需要你因为后悔或者不甘心的补偿,这对你和我都是不公平的。”
“我们都应该有新的生活了。”
却涟漪凝视着那双桃花眸,有些不相信这人居然可以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这么狠的绝情话。
她轻咬贝齿,问道:“那你还喜欢我吗?”
沈酩殷为难地笑叹一声:“这重要吗?”
“很重要。”
却涟漪颔首,郑重地落下这三个字,带着她的决绝。
“我承认,我的确不懂到底怎么样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喜欢,可我知道你在我的心里是最特殊的那个,我对你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窗外又有孤鸟路过,悦耳动听的鸣叫传来,接连不断的鸟鸣,穿透墙壁直达屋内。
沈酩殷朝半开的窗户看了眼,再收回视线,用一种小姑娘陌生的语气说道:“那不如,岁岁认真想想我的问题,再来给我答案吧。”
—
天色渐晚,明盘升空。
甚至不需要等待黑夜的来临,月亮就已经清晰可见了,相当霸道。
好不容易把小姑娘送走,他带上门,头疼又疲惫地躺在软塌上。
手腕与半个手掌贴在额头上,潋滟生姿的桃花目中是清晰可见的混浊光晕,像是吃醉酒的浪子,连条理都不明朗。
可他心里有数,这几个月来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清醒冷静。
其实沈酩殷也问过自己很多次,为什么喜欢她,可深想过后,总是得不到满意的答案。
在这张惹人青睐的皮囊下面,他是个很自私的性子。没有外人想得那么光风霁月、深明大义,恰恰相反,他很喜欢衡量利益。
比如在山贼面前救了刑部尚书,倒也不是所谓的见义勇为,只是权衡利弊后,他选择了用一道刀疤博个更顺遂的前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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