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杏见了方云书,一路积攒的恐惧和委屈就爆发了出来,泪水簌簌而下:“好狠地心,我就知道你想甩开我。”
“话不能乱说。”方云书打断道:“我要想甩开你早就甩开你了,还等到现在,我是怕你一时兴起非跟着我,走不了几步又闹着要回去,像我这么仁慈善良,必是不忍心真的把你扔在荒山喂狼,少不得送你出去,一来一往得废多少工夫。知道翻山越岭是个什么滋味了吧,要回去趁早说,再往前走我可不会再送你回去了,你喂狼也好喂鱼也罢,我也管不着了。”
林文杏闻言又是气又是无奈,哭地梨花带雨,捏着粉拳一拳一拳地捶在方云书肩头:“你就只敢欺负我。”
“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只敢欺负你呢,那是你没见我欺负梅凌霜。”方云书一副得意状。
“你……”林文杏被气地说不出话来,一面恼她欺负梅凌霜,另一面又不想再听到关于梅凌霜的任何消息了,不免越发气恼地狠狠地捶了方云书几下。
方云书吃痛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恼梅凌霜与我何干,冤有头债有主,你舍不得打她,打我倒是不客气。”
林文杏悻悻地住了手,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
方云书伸手要接过她的包裹,林文杏连忙抱紧了不肯撒手:“你做什么,我说了不走就是不走的,你别想甩开我。”
方云书见她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笑道:“谁又赶你走了,你就是这么不识好歹,帮你拿包裹倒被你排揎一番,真真儿狗咬吕洞宾。”
林文杏闻言方松了口气,又似信非信:“你会这么好心?”
“哼,那你自个儿背着好了,可别过几天叫我连人带包裹一起背着。”方云书伸手夺过了包裹,转身就走。
林文杏跟了整整一天,早已是累得腿脚发软了,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咬着牙强撑着,方云书一早就看出来了,故意使坏想让她知难而退,见林文杏执意如此,便也不多加刁难了,回头伸出手来:“累不累,我牵着你走。”
林文杏抿嘴一笑,顺从地将手放在方云书手心里。
方云书的手软软的,手心很温热带着潮潮的薄汗,与梅凌霜又不同,梅凌霜的手瘦如柴枝,虎口磨出一层薄茧,有些粗糙。
梅凌霜是个别扭的人,虽挑明了心意,却甚少主动亲昵,似乎独来独往习惯了,不知该如何安置身边突然多出来的人,不似方云书,哪怕不是爱人,都能自然而然地示好。
作者有话要说:
☆、忽地笑
不知为什么,脑子里总会想着梅凌霜,想也烦,不想也烦,林文杏心烦意乱顿了脚步:“我累了,走不动了。”
方云书看了看天色道:“天也快黑了,先歇歇吧。”
随即揽着林文杏的腰双脚轻轻一点,将她带到了树上,林文杏大惊,抱着树干唯恐掉下去:“你把我带到树上做什么?”
“那你是选跟我一起找柴火呢,还是待在树下被狼叼走?”方云书反问道。
“我选待树上,你早些回来。”
入夜,二人吃了些干粮,围着篝火静坐着,冷风一吹,林文杏不禁将身子缩了缩,整个人几乎都要蜷进了火堆里。
“头发要烧掉了。”方云书忍不住拉她一把:“这会子知道冷了,叫你别跟着倒像我要害你似的。”
“我就要跟着,我冷我愿意,不用你管。”林文杏赌气道。
“这死鸭子嘴硬的脾气倒是跟梅凌霜挺像的,我说你们这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怎么处在一起的?说到底还是一样的人。”方云书不禁好笑,一面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
“你再提她我不理你了。”林文杏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一时觉得跟她如此亲密接触似乎不妥,又贪恋她温暖的怀抱,身体有些僵直地窝在她怀里。
方云书却毫不在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林文杏抱在怀里,本想揶揄她几句,又想到林文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处孤立无援的荒山野岭,自己这么欺负她似乎是有点不厚道:“好好好,不提她,可话又说回来,你这一路吃苦受罪可不也是为了她,你骗得了旁人,可骗不了自己的心。”
林文杏不言语,默默地将头窝地更深了,方云书也困了,懒得与她绕嘴饶舌地,抱着林文杏倚在枯草堆上浅浅地睡去了。
林文杏虽然也很累了,但心里堆着心事,怎么也睡不着,又不敢乱动恐惊醒了方云书,此刻正近距离地看着方云书的脸,是跳跃的火光下恬静又美好。
寒风吹过,方云书大抵觉得有点冷,又将她抱得更紧一些,是一种安心踏实的感觉,林文杏看着方云书的脸又出起神来了,为什么梅凌霜从来就不会这般亲昵示爱呢,若此时此刻换成是她,想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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