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给小曦安排最好的大夫。”
这是安远第一次向组织提出申请。他不知道这个申请是不是应该写进这次行动任务的报告中。
公与私,难道真能分得清?为公和护私,到底孰轻孰重?
“另外,我想求你一件事,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不遗余力地,先保证小曦的绝对安全。”
安远想起大学时在他和靳教授面前牺牲的那位“幽”的特勤人员,想起教授曾经问他,还有什么遗愿。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刚才求你做的事,就是我的遗愿。”安远补充道。
也是第一次,安远的手机上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回复,只有一个句号。这个号码与梁筌之前的发讯号码不属同一密码系统,也跟自己特训结束前背好的密码本上的内容不符。
安远感激地点点头,这是耔阳给他的答复。
“我……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小曦的眼睛红了,簌簌地流下了眼泪。
“刚开始,不严重,吃点消炎药就好了。后来,妈妈走了,我……我不敢开刀,我怕……我怕我在手术台上死了,连尸体都没人收了……”小曦怯怯地说。
“胡说!谁告诉你阑尾炎手术会死人了!亏你还上了大学呢!”安远瞪眼睛凶小曦,却还是忍不住给她擦不断涌出来的眼泪。
“不是有好多事故吗?不是要给医生红包吗?不是要家属签字吗?”小曦哭得哽咽了。
她是在吓自己,吓自己做手术会有好多事故,吓自己上了手术台就会死掉。像这样,疼得时候就能忍过去了。然而,她最在意的,还是连一个家属签字都签不了……
“哎呀,你看你们小年轻啊,吵架都吵到医院来了!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让着自己媳妇儿两句?你看看,到了医院还不依不饶的!”刚刚摘了止痛棒的临床病人,疼得睡不着觉,本来就睡不着觉,听到小两口的对话声,也没听清说的是什么,单凭对话的语气,开始数落安远。
安远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压住了自己的火气,柔声问小曦:“还疼吗?”
小曦轻轻摇了摇头。
“那就好。明天下午做手术。别怕,有我呢。”安远抚着小曦的额头说。
“嗯。”小曦乖巧地轻声回应。
小曦的手术进行得异常顺利,“正巧”排到了主任医师的班,创口很小,缝合得细致美观。
“疼吗?”拿掉止痛棒,小曦应该也已经进入了最疼的时候,可是她总是一声不吭地安静地躺着。安远实在忍不住了,第三次问她。
“不疼。”小曦轻轻回应。
“躺累了吧?侧躺一会儿吧。”安远去抱小曦翻身,才发现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浸湿了。
“疼怎么不说话?!”安远再一次火冒三丈。
小曦委屈地看着安远,拉着他的手小声求他:“你,你别生气……真的没有之前疼。”
安远揉着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小曦的手,想起还要给她上药。
“手是怎么弄的?大夫说这是烫伤!”给小曦上药的时候,安远气鼓鼓地问。
“我,加油的时候,锅里有水……”小曦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垂着眼睛回答。
“家里不是留了生活费吗?不是告诉你订餐吗?”安远烦躁地质问。再三告诉自己不要训她了,但还是真的忍不住啊。这就是所谓的“爱之深,情之切”吧?
“嗯?怎么不说话了?”安远调整了情绪,柔声问小曦。下次再出差,恐怕要先帮她订餐了,他提醒自己。
“我妈妈过去总会做很多好吃的饭菜等爸爸回家……”小曦的嘴唇有些干燥,嗫嚅的唇瓣拂过了安远的心。
于是,病房里医患们的众目睽睽下,安远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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