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平静都在这一瞬间崩塌溃烂。
"贺安,不是,不是这样……是……"
苏惑说不下去了,他那副平日里冷静的脸在这一刻变得狰狞。
他紧紧握着陈衿音的手,感受着这失而复得的幸运,竟然想短暂的忘记这一切,只想跟他的阿音在一起。
可是,一切都不能如他们所愿了。
陈衿音顺利的回来了,顺利到不可思议,虽然是一换一,但也太顺利了。
苏惑脸色一寸寸变白,脏乱扎人的青色胡茬衬得陈衿音的脸手白的吓人。
萧贺安沉默的望着窗外,他甚至在想,是不是祁怃一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呢,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一换一,为了成全苏惑和陈衿音奔波几日一刻都没停就走了。
他都可以想到他的身体该有多么不好,脆弱到仿佛一阵风就会被刮倒。
一个晚上独自深入敌营,不知道谈了什么条件,才能让她们吃进去的猎物完好无损的吐出来送回来。
他不敢想。
他突然不懂,人们为什么要有情感,没有七情六欲便会活的很好,为爱为恨,物是人非。
窗外群山万壑,袅袅青烟飘扬,雾天一色,整个世界不再清澈,混沌混入其中,人们茫然自顾。
*
"啪……啪……啪"
刺耳的鞭声在密牢里回响,一声又一声,似乎在空中荡起微波,向着祁怃的灵魂处击打。
滴答滴答的声音交织在其中,合奏成了美妙的乐曲。
祁怃的四肢都被绑起来,头发被高高竖起并且吊起来,让他低不下头,青色的衣衫早已被干涸的血渍侵占,皮开肉绽之下又是新一轮的鲜血流下。
皮肉被狠狠打烂然后粗鲁的撒上效果极好的愈合药粉,等他堪堪长好一层薄肉之后,迎接他的又是一顿鞭打。
有时候他的皮肤不在好了,她们便为他量身打造了一处水牢,水是好水,各种愈合药水布满每一丝气泡,又完完全全的侵占祁怃的血肉,疼痛已经如蛊虫渗入他的骨头里。
饶是这样,祁怃一声都没有喊过,竟然也是笑的比较多。
"祁怃啊祁怃,你跟你那贱骨头的师傅一样,真倔啊,堂堂西域血脉竟然向往中原,还想跟一个中原男人长相厮守,可笑。"
姜萝特地等着他被打的血肉模糊了才来看,听说这人一句话都不肯说,心底的暴虐分子更明显了。
她一句又一句恶毒的话狠狠砸在祁怃身上,又如他身上流下的血水混入水里。
"你师父真的白疼你了,他也就你一个徒弟,给你吃给你喝的,你竟然连仇都不给他报,你应该杀光了那些名门正派,你不也是知道的吗?他们道貌岸然,每个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姜萝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芒,她鲜艳的红唇如血一般,魅惑的声音似乎在引诱着祁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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