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元守着凉州城挥霍无度。
若非提前收到晋王将派人前来接应的消息,他依然沉湎酒色之中荒废正道。
连着几日忙着排兵布阵,闲暇时惦记藏在破败宫殿内的凤临太子。
为了防止晋王强行要人,他只想将人藏在眼皮底下好生看管。
他将人带入寝殿时,那一身的污血似乎将殿内的精致玉器污染。
香笼内散发的惑人怡香也变了味儿。
张贺元也不是什么讲究人,只是待在皇城中纸醉金迷,难免忘了在军营内食不果腹的日子,眼看着挑剔起来。
“这几日我忙着整顿军务无闲暇,想不到底下人这般不懂事,尽将人怠慢,不懂来者是客的道理。”张贺元装模作样的摆出怒气腾腾的模样。
宫人见状,连忙下跪认错。
哀求声此起彼伏,连殿外的鸟儿似有感到惶恐,扑凌着翅膀飞走了。
顾岫自顾自坐到一旁有猛虎巡山的太师椅上。
“你我早已经兵刃相见,何必再假惺惺。”
张贺元眯眼一笑,脸上的横肉堆积如小山。
“无恒敌,唯有利。”他意味深长的说着,旋即一转身吩咐人带顾岫下去洗漱。
须臾过后,顾岫回到殿内时,已换上一身暗红色的长袍,发髻还未打理有些松散滴水,落在暗红色的袍子上,形成一块块的黑色印子。
张贺元首次将褪下戎装的顾岫看个清楚。那张脸冷硬俊朗,松散的头发为他增添了独特的韵味,像是琉璃夜光杯一般温雅透亮。
只是那双眼睛依然如鹰隼一般,一旦将人锁定,便让人如坠深渊。
张贺元讨厌他如山岳耸立的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太子人中龙凤,可惜生不逢时呀。”张贺元呈着惋惜之色展开铺垫。
“成王败寇罢了,孤命该如此,从不怨天尤人。”顾岫淡然的回了一句,撩开袍子坐在椅子上,自如的举起茶盏浅呷了一口
普洱厚重的口味让他眉心微凝。
张贺元从下至上打量着他,忆起气质与他截然相反的黎初,一个如猛虎傲立山林,一个不淡泊宁静片叶不沾身。
“命该如此?”张贺元哈哈大笑,“听闻殿下命运多舛无所仪仗,却依然能位列东宫之首多年屹立不倒,定然智谋出众胆识过人。蝼蚁尚且惜命,殿下荣登大宝不过是一步之遥,岂能认命?”
荣登大宝?
他嗤笑一声,“凤临君主之位轮不到你妄论。”
张贺元呵呵一笑,诱哄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滋味,殿下不想尝试?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我便不藏着掖着,只要殿下愿意与张某合作,我定将殿下送上青云之路。”
顾岫眼尾一挑,“你起了谋逆之心?晋北王如何能放过你?”
“倘若殿下愿与张某人合作,晋北王又何惧之有,你我弟兄相称,开疆扩土雄霸天下。”张贺元震袍而起,那张脸因兴奋而变得通红。
雄霸天下的蓝图,在他眼底徐徐铺展,他已在心中规划好版图,将边境小国全部纳入统治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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