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熹一个人走向一条小径里,摇了会儿折扇,见无人了便插。入腰间。要他文质彬彬地摇扇子,还不如拿把刀更快活。
蓦地,小径旁的花丛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泊熹若有所思地看过去,但见花枝乱颤,斑斓的彩蝶飞舞间,爬出个头上沾满花叶的小宫女。
和龄尴尬地指指身后,“我见你往这条路走了,便抄近路过来的———”
泊熹很慢地“嗯”了一声,她抬起袖子擦擦脸颊,见他仍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脸便埋得更低了,讷讷道:“… ;…叫王爷见笑了,其实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的?”他笑了笑,从袖兜里取出一方帕子递与她,简单的没有一丝纹路,配合他修长的手指。
似曾相识。
作者有话要说:
get到那个点了吗 ;=…= ;萧泽在树下睡了一晚上
泊熹看看天,“嗯。。。? ;不关我事啊。”
第118章 笑春风
和龄看着那白色的帕子,脑海里真就浮现出了一幅画面;曾几何时泊熹就是这样给了她一方毫无纹饰的方帕。
这个人… ;…他的手指;他在阳光下的点滴笑貌都叫人觉得无比熟悉。
如若他只是假扮的;那他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除了那张面容;如今竟还有何处是不相似的呢?
泊熹任她转动着眼睛看着;和龄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便伸手接过了他的帕子,只是这块儿方帕雪白雪白的;她这脸上适才蹭脏了,等擦完脸帕子就要污秽了。
她居然有点儿不忍心;不过仍是在他的注视下将帕子覆面胡乱揩了揩;接着说道:“这帕子我已然弄脏,想必王爷是不要了,对不?”
她满以为他会作出肯定的回答,谁知泊熹径自把那手帕从她手里抽了出来,袖回自己的宽袖里,“为何不要,你既弄脏了,回头我洗洗便是。”
“哦…王爷不嫌我用过了?你还要用么?”
和龄问完突然觉得自己这样问不含蓄,一时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低头拍了拍头顶的碎叶,又稍许整理了下衣襟。
等她弄得齐整了,才抬头去看平广王,他面上竟颇有如沐春风之感,嗓音同泊熹是一式一样的,闭上眼睛仿佛泊熹真的回来了,他就在眼前。
“和龄用过又如何,”他刮了刮她的鼻子,笑言道:“你又不是旁人,咱们之间,还分你我么。”
和龄有一霎儿被他这迷死人的笑容蛊惑了,听见后半句话才甩甩脑袋让头脑恢复清明。不管怎么说,与天家有关的人事都是波云诡谲的,此刻她愈是被这平广王所吸引,没准儿就愈是落进了他的圈套中也未可知。
这些藩王常年在外,生出异心也不是不能够,此番若是骗了自己回去,那父皇不是对他毫无戒心了么。
要真是如此,平广王还真是深不可测。
和龄的思维一直在冰雪两重天之间徘徊不定,一会儿恨不得将这平广王拒之千里,一会儿又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他,是以,她看着他的眼神就显得很是古怪。
泊熹是一眼就看得透她的,他乐得陪着她,她的小心思在他眼中可算作是一种成长。两人沿着小径缓缓前行,两旁花木扶疏,鸟啼声声,空气里洋溢着春日独特的温暖安宜。
和龄边走边向他介绍御花园的景色,这是什么花儿啊,那是哪种树,却不晓得身旁人比她清楚的多,何须她来介绍。
走着走着就出了御花园把他带到了湖边,别的三位王爷自然不晓得还有这个活动,只是在园子里走走转转,所以湖边空泛泛的连个鬼影也不见。
安侬先时在帝姬找平广王的时候就先赶至湖边准备了画舫,是以和龄和泊熹才到就看到了停泊着的舫船。此处鲜有人来,目光所及水面上波光粼粼,亮晶晶的一片,活像层层在光芒下翻腾的鱼鳞。
和龄忙着逞能耐,也是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意思,横竖是她要给他验明正身,主意是她出的,她就得勤快起来,就跑跑跳跳着上了船,拿住船篙招呼平广王,口中喊道:“不晓得王爷晕船不晕?我可以撑的慢些,总之不影响您看风景和咱们办正事,况且也无人打搅,您要实在晕的厉害我会快快的解决问题———”
泊熹抬手在眉骨上搭了个凉棚,对和龄的折腾能力有了新的认识,想着日后一处生活或许不该太过惯着她,否则假以时日她不定要捅出什么篓子来。
他提袍不紧不慢地上了船,瞧见她那架势,只站在阴影里犹豫了下便好心问她道:“你可以么,还是我来吧?”
他知道她大多数时候是在关外沙斗子长起来的,这么一个旱鸭子,不会水是必然的,谁知道她见过几次湖?眼下竟然还撑起船来,真叫人捏一把汗。
和龄跺了跺脚,严肃地叫他快进船舱里去,话毕撸起袖子,两截皓腕在倾城的日光下凝白如雪,晃得他眼前白蒙蒙的。
泊熹按了按眼角,踅身进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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