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搁下毛巾,转身就瞧见被抛了满地的男性衣物。「老天,你为什么就是教不会?我不是说了,别把脱下的衣服扔在地上。啊,你又忘记把袜子翻面了!」她碎碎念着,一路捡拾衣物。
这回,里头的男人哼都不哼一声,保持缄默,对这样的抱怨已经习以为常。
缇娃抱着满手衣物,扔进洗衣篮里,动作流畅熟练,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处理完脏衣服后,她又在浴室内转了一圈,确定一切都收拾妥当,才光着脚丫子走回卧室。
山区的夏夜,气候凉爽宜人,没有了白昼的暑气。推开窗户后,微凉的风迎面吹来,在这样的温度里,即使是下开冷气,也能舒服的睡上一夜好眠。
坐在镜子前,她拿起木梳,梳理光滑的长发。梳子上绕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发,其中一种长而光滑,另一种则短而粗糙,两种头发缠在一块儿,分都分不开。
缇娃仔细挑下那些头发,红唇上偷偷漾起一抹浅笑,镜子里的粉脸,嫣红得格外可爱。
他们的同居生活,逐渐衍生出一种难言的默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亲昵、更难离开彼此。
她曾跟很多人「同居」过,却是第一次知道,人跟人之间能够这么贴近;心与心熨烫得像是要融化,你侬我侬的融在一块儿。这么温馨甜蜜的感觉,是她先前不曾品尝过的。
两个星期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这段时间里两人形影不离,不曾分开过。他的视线、他的双手像是在她身上生了根,恨不得能将她绑在身上,只要一会儿没瞧见她,暴躁的呼吼就会传遍左邻右舍。
即使是万不得已,她必须出门,去咖啡店里出公差,煮饭喂饱那一群人,他也紧跟着不放。
当她在柜枱里忙进忙出时,他就坐在角落,用那双黑眸瞅着她,那炙热的眼光,老是让她脸红心跳。
如果眼神也能是一种爱抚,那么阙立冬已经在众目睽睽下,用那双眼睛彻底的爱过她每一寸肌肤了……
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深夜的寂静,也打断她的思绪。她喘了几口气,平复心情,这才伸手接起电话。
「请问找哪位?」
话筒中沉默了几秒,才传来疑惑的男性嗓音。
「缇娃,是你吗?」
啊,是丁革!
缇娃倒抽一口气,立刻挺起纤细的肩膀,紧张的坐好。「是我。哥,晚安。」她勉强维持镇定的语气,手心里却渗出一层汗。「你回台湾了吗?」她问。
「还没有。」
呼,好险好险!她心中七上八下的石头,因为丁革的回答而落了地,握紧睡衣领口的小手也放心的松开。
「怎么会是你接电话?『狼』呢?他上哪儿去了?」丁革在太平洋的另一端发问。
「呃,他正在洗澡,所以、所以我、我……」她深吸一口气,考虑片刻,还是硬起头皮说谎。「所以我在客厅接电话。」老天爷啊,请原谅她说了谎话!
她不是刻意想隐瞒老哥,只是不知该怎么解释,才隔没多久,她这管家的职务范围竟扩展到阙立冬的床上,短短的时间内就天雷勾动地火,两人直接跳过感情酝酿期,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完了。
浴室的门被打开,涌出一阵热气,健美如希腊雕像的身躯毫无遮掩,大步跨出浴室,笔直的往她走来。
缇娃瞄了一眼,立刻觉得口干舌燥。只是,此刻名誉重要,没时间脸红心跳,她把食指搁在唇上,挤眉弄眼的暗示,求他千万不要出声。
阙立冬挑起浓眉,虽然没有出声拆她的台,但是一双大手却不老实,揽住她的纤腰就往床上扯。
「啊!」她低叫一声,一阵头昏眼花,整个人已经被压进软软的大床。
妹妹的叫声,让丁革警觉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虽说有了「狼」的保护,缇娃应是安全无虞,但是他这个作哥哥的仍旧担心百密会有一疏,就怕宝贝妹妹会有什么闪失。
「没、没什么,」她瞪着悬宕在自个儿身上的男人,敢怒不敢言。「只是一只蟑螂。」
丁革松了一口气。「噢,蟑螂啊,拿拖鞋打死就行了。」
「好。」她伸出小手,当胸赏了阙立冬一掌。
花举绣腿无法退敌,阙立冬轻笑一声,丝毫不以为意,俊脸靠在她耳畔,用气息搔弄着她的发,黝黑的指隔着薄薄的睡衣,在她腰间流连,还不怀好意的往上挪。
酥痒的刺激,从他呼吸吹拂的那地方传来,她轻轻颤抖,鸡皮疙瘩全数起立肃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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