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依言,把嘴闭得紧紧的,不敢再说半句。
高纬很快让刘桃枝与穆提婆二人到了胡氏的寝殿,将昙献抓到门外,并在胡氏面前斩杀了他,包括那两个貌若美妇的男子,也死在了刘桃枝的刀下。
四天后,高纬自晋阳出发,带母亲返回邺城,中途却忽遇一阵大风,当时懂得占卜风向、预测凶吉的舍人说是会有人谋逆叛乱。
高纬怀疑这事跟太后有关系,于是诈称邺中有变,拉开长弓,做出一副防备状态,直奔南城而去,走之前还将胡氏幽禁了起来,任何人都不得与她相见。事情过了很久,高纬才迎回母亲。
人说母子连心,但胡氏与高纬二人却是互相猜忌。每次长子前来,胡氏都会为他摆下酒席,可是高纬从不肯吃一口,生怕母亲会投毒谋害自己。
经过这事,胡氏便清楚高纬对自己的忌讳,还有不信任。
母子感情已经破裂,胡氏看这情形也不敢像往常那样进出宫廷,每天过得小心翼翼,甚怕高纬设计谋害自己,要了自己的命。
胡氏担忧了好几天,忽有一日,她见一个婢女进殿,禀道:“主上派来一名使者,说是来拜见太后。”
胡氏闻言大惊,恐有不测,惊惶地站在殿里看着使者进门。过了半晌,却见使者身后跟着几个内监,手里捧着衣物,随他走进大殿。
使者向胡氏恭谦一拜,口中道:“圣上说,现在已经入冬,天气越发寒冷,所以圣上为太后添了几件衣物,以避寒冬。”
说罢,就让身后的内监将衣物放在她面前,再次向她拜了一拜,随后走出宫殿。
胡氏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摆在面前的东西,脸上露出一丝不解,良久后才慢慢缓过神。
胡氏一直被幽禁在北宫,她深知高纬派使者前来除了仅有的亲情以外,还是为了监视自己,来查探自己的一举一动。如此看来,高纬是不可能放她出去了。
及至周国使臣元伟来聘,作了《述行赋》呈给高纬,叙说郑伯克段于鄢,而迁姜氏的事,母子之间紧张的关系才略有缓解。
春秋时期,郑武公掘突娶了申候的女儿姜氏,婚后,姜氏为掘突生下郑庄公及共叔段。姜氏偏爱共叔段,欲立他为太子,屡请于郑武公,却没有得到允许。
直到郑庄公寤生即位,姜氏就为共叔段请制这个地方,郑庄公却拒绝了,只说其他州邑可以听从姜氏的吩咐。姜氏于是为共叔段要了京地,当时人皆称他为京城太叔。
共叔段野心勃勃,开始修筑城池,储积粮食,制造铠甲、兵器,聚集步兵和战车,扩展自己的势力,将要袭击郑国都城,到时姜氏便会打开城门,接应他们。
郑庄公知道共叔段何时起兵,就命郑大夫子封率领二百战车去讨伐京地。
共叔段多行不义,因此京地的人都背叛了他,导致兵败,很快逃到了鄢城,接着又逃奔至共地。
共叔段兵败后,郑庄公就把姜氏幽禁在城颖,并立下誓言“不及黄泉,再不相见”,既而又心生悔意。
颖考叔闻听此事,就建议郑庄公在地下挖出一条隧道与母亲相见,郑庄公最终听取了他的意见,姜氏这才得以放出。
郑庄公进入地道见到了母亲,对其说:“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
姜氏缓缓而出,亦道:“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
高纬览毕,心中深以为愧。他也不希望自己与母亲出现这种局面,只愿母子之间会像寤生与姜氏一样和好如初,融融泄泄。可是如今,母亲倒成了姜氏,被儿子囚禁在宫里。
作者有话要说:
☆、自毁长城
自周朝建国以来,晋公宇文护一直执掌大权,之前还杀害了宇文觉与宇文毓二人,另立宇文邕为帝。
宇文邕因为两个哥哥的惨死,所以表面上对堂兄宇文护礼遇有加。每次在宫里看见宇文护,必定会向他行礼;太后赐坐,宇文邕都会立侍于一旁,显得十分恭敬。
宇文邕一直忍辱负重,找机会铲除宇文护,没想到这一忍便是十二年。
卫公宇文直是宇文邕一母所生的兄弟,跟宇文护走得很近,可是宇文直因为打了一次败仗就被免官,他由此对宇文护心生怨恨,于是劝说周主诛杀宇文护。
宇文邕深知他这种做法不仅是为自己报仇,还想谋取宇文护的位置。无论什么原由,宇文护的一位亲信投靠自己,他们之间出现了矛盾,对于宇文邕来说都是除掉宇文护绝好的机会。
一日,宇文护从同州回到周朝的都城长安,宇文邕亲自来到文安殿接见他。
似乎有计划的、事先想好的一样,宇文邕很快便对这个堂兄讲:“太后年事已高,颇好饮酒,我虽屡次劝说,她却不肯听,还望哥哥能够帮我劝劝太后。”
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一篇《酒诰》交给宇文护,“哥哥就用这篇酒诰劝谏太后。你在太后面前能说得上话,我想她一定会听你的。”
宇文护认为这是小事一桩,就依照宇文邕的意思走进太后寝宫,如往常一样坐在殿里,拿出《酒诰》慢慢地读。
宇文护的目光从未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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