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便将自己所见告知长青丈人,听闻这玉书乃是一本前人所留的感悟笔记,长青丈人当下便是心头一震,没得惊出一身冷汗。
众人也是后怕不已,心中对着玉书的执念也立时散去。
先前未曾走火入魔实属侥幸,哪里还愿意做那位前辈的小白鼠,纷纷心中惋惜,倒是没怀疑宁远存心蒙骗众人。
百蛊仙娘见众人都有些意兴阑珊,忙道:“既已知晓其中风险,小心便是了,倒也不必为此烦忧。”
众人闻言都是神色略缓,只觉的百蛊仙娘所言有理,便又央求宁远将玉书中的内容注解出来。法诀难得,便是有只鳞片爪可用的也是好的。
宁远也不推辞,将书中内容尽数注解出来。他这么敞亮倒是令长青丈人有些不好意思,硬要将一瓶云霞精气赠与宁远,以作酬谢。
这云霞精气也算难得,炼就一桩飞遁法宝最适合不过,想要采集这满满一瓶也要花些功夫。
宁远若要赶路,心光遁法念动即至,却是用不上飞遁法宝。只是想着以此织就一身法衣也好,便收下云霞精气,将注解后的玉书奉还。
长青丈人见宁远收了谢礼,也是心中松了口气,实在是这人情债难还。不少精于算计的修士专门四处结交同道,以一点人情让人把身家性命都赔进去,却令人不得不防。
宁远见众人都忙着观阅玉书,不由问道:“诸位既饱受温香之害,何不趁此时打上门去将他彻底铲除?”
那身披褐羽大氅的碧目女子温盈叹道:“非是我等不愿,那贱人将福地与山脉相合,若是我们打上门去,他便威胁要将福地毁了。若真将他逼到那般田地,定会山崩地裂,山中生灵不知要死伤多少?这等恶业缠身,我等都讨不了好,却是不得不容他。”
宁远笑道:“这却不难,只需以法宝镇住山脉穴眼便可。”
众人一听这话,当即便有了精神,忙追问该如何施为。
“或取铜铁五金之属炼就一尊镇山鼎;又或炼成九九八十一枚乾坤针,定住山中地脉;再或以五行之宝布下阵势,如此种种皆可护住此地。”
宁远又道:“若仓促之间寻不着这等宝材,也可写下一篇檄文上奏天庭。温香以山中生灵性命为要挟,这才令诸位投鼠忌器!可若有地神相助,温香哪里能得手?”
众人一听有这么多办法,心中既是感慨又是欣悦。
众修苦温香久矣,能彻底除了他自是欢喜。先前被他唬住,毫无破局之法,不由得感慨宁远见识广博,非常人可比。
百蛊仙娘道:“我等恨不得将温香剥皮削骨,以解心头之恨。只是这会子又哪里去寻那些宝物去?”
长青丈人也甚觉为难,“虽说山中五金矿藏不少,可若要开采提炼,少不得要费些功夫。若闹出动静被温香知晓,只怕又有一番波折。”
宁远便道:“既如此,便只有取天地清浊之气,炼就乾坤针的法子可用。”
“只是机会难得,若是一击不中,令温香走脱却是贻害无穷。不如写了檄文焚香祷告,也好多重保障。”
温香已是业力缠身,杀之可得善功,宁远自是不担心天庭众神不动心。
众人商议片刻,当即便由长青丈人写了檄文焚化,袅袅轻烟直达四值功曹案上。
值年、值月、值日、值时等四位功曹轮班而值,这日却是值日神周登当差。他见得檄文上所言,当即一拍大腿暗道:“这却是个美差,合该我得了这个便宜。”
当即便以腰间符印寄托一缕神念降下,打算抢了这功德。
宁远见天上神光灼灼,心知已是有人受命而来,当下便道:“好让各位知道,我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却是先行别过了。”
长青丈人也已得了回应,心中欢喜不已,只当宁远不欲与众人分润功德,忙亲自将他送出落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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