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接着,她问坐得规规矩矩,神情也恭恭敬敬的知宜:“用好了?”
&esp;&esp;因为有萧珩在车上,这人天然自带一股无声的气场,极具压迫感,萧以晴只说了一句话便闭目休息,知宜更不敢在他面前随意,只恭声道:“许侍卫点了很多,奴婢用好了。”
&esp;&esp;“那就好。”午后困倦,加上一出酒楼吹了风,那杯灌得太急的酒,让她亦涌上醉意,清词也阖了眼,自然而然倚在萧珩的肩上。
&esp;&esp;却听萧珩问:“去哪?”低醇的嗓音如一片柔软的羽毛拂过她的耳畔,痒痒的,上车时握在一起的手还没松开,两人十指相扣,萧珩的手干燥而温暖。
&esp;&esp;清词往里缩了缩,依旧阖着眼睛,只慢吞吞道:“去缀锦阁,看有没有上新的料子和首饰。”这种地方大多是女客,带着你其实还挺不便的,真的。
&esp;&esp;男人只会妨碍女人买买买的速度。
&esp;&esp;模糊记得锦衣卫的衙门好像离得不远,她慵懒的嗓音呢喃着问:“快到镇抚司了吧,世子不去忙公事吗?”
&esp;&esp;“陪你。”还是这一句带着几分缱绻几分认真的语调,清词无奈地一笑,低低叹了一句:你无需如此的。
&esp;&esp;她的声音微不可闻,以至于以萧珩敏锐的耳力都没有听清,他垂头,唇贴近了她的鼻尖,调笑地问了一句:“阿词你说了什么?”
&esp;&esp;他们二人自觉没有说什么私密的事情,萧以晴和知宜却已浑身不自在。萧以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无形中当了电灯泡,掀帘朝外大喊了一声:“停!”
&esp;&esp;触到萧珩淡淡的目光,她欲盖弥彰地解释:“车厢里太闷,出来透透气。”想到萧珩来的时候骑了马,她问:“我可以骑哥哥那匹马吗?”
&esp;&esp;萧珩未置可否,只目光凉凉。
&esp;&esp;萧以晴秒懂,她清楚不必费唇舌去反驳,比如为何别的女子,如赵璃月可以在众目睽睽下纵马驰骋而她不能诸如此类的话,哥哥下定决心不允的事,她说到天花乱坠也白搭。
&esp;&esp;于是她转头对许舟大声道:“你再去找一辆马车,越快越好,四人坐一起太闷太挤。”说着便跳下了马车。
&esp;&esp;知宜紧随其后,连头也未抬,忙不迭跟着下了马车:“我服侍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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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许舟的效率很高,也许是此处距镇抚司确实很近,不到一刻钟时间,萧以晴和知宜上了另一辆马车。
&esp;&esp;一瞬间喧闹的车厢安静下来。
&esp;&esp;清词脸颊发烫,没有了睡意,想要起身坐得离萧珩远一些,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得窝在他怀里小声抱怨:“都怪你!你让晴姐儿怎么想?”
&esp;&esp;两人都饮了酒,淡而微甜的酒气弥漫在封闭的空间里,和女子身上若有若无的馨香奇异地融合在一起,是很让人放松的感觉,未醉已先醺。
&esp;&esp;“别动。”他道,专注地看着怀里的女子。
&esp;&esp;她有些羞涩,故意错开他的眼神:“我要睡一会儿。”然而,殊不知,她白玉般的面庞因饮了酒泛起了红晕,乌睫覆着眼睑,如蝶翅般轻抖,素日粉色的唇仿佛渡了一层红润润的光泽,如一枚熟透的樱果,诱着人去品尝那美妙的滋味。
&esp;&esp;他也随着心意这样去做了,手扶住她颈后乌发,俯身由浅入深,循序渐进地吻她的唇。
&esp;&esp;清词被吻得神思昏昏沉沉,起初觉得还好,渐渐便透不过气,只得一边侧过脸躲开,一边轻推萧珩:“唔别这样在外头呢。”
&esp;&esp;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如被揉碎了般又轻又软,还带着一点点的娇气。
&esp;&esp;萧珩的眸色深邃,不理会她这微弱的抗议,只伸手捧过她的脸,强势而温柔地吻让她无从招架,到清词觉得嘴唇已麻了,近乎窒息之际,他的唇才挪到她的耳畔,辗转厮磨,极尽缱绻。
&esp;&esp;清词莫名地觉得车厢里的温度有点高。
&esp;&esp;她睁开眼,失神地盯着微微晃动的车帘,思绪却有些漫无边际,面对这样的萧珩,她的身体总是先于她的意志回应她,因她与内心深处,从来都无法拒绝他。
&esp;&esp;“阿词,看着我。”他的声音在唇齿间缠绵,唤她的名字,她回过神,便猝不及防地撞入他深沉如幽海的眸子里,他的瞳孔清澈倒映着她的眸光,深情而专注,这大千世界,繁华无尽,他的眼中似乎只有她。
&esp;&esp;他做甚么要这么看着她?是因为他也醉了吗?上一世,她曾在他的眼中看见过壮志凌云,北境风沙,铁血与战场,以及那个踏马而来,比月色明亮的女子,却唯独没有看见过自己。
&esp;&esp;她陷入深深的,疑惑而迷乱的思绪里,直到萧珩的手指微微用力按过她的唇,他轻声笑了笑:“阿词,专心点。”
&esp;&esp;清词脸红了,她瞪了他一眼,整个人却彻底清醒了过来,立刻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眸光顿时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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