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人欺负的长相。
在相黎看着那个小皇子出神的时候,走进厅中的众人,大多也在看她。只是,相黎那充满喜感的长相,却没有招来多少笑意,不管是后妃还是群臣,大多,是怀着厌恶之心看她的。相黎,触犯了他们的利益。如果相黎生在后宫,长得再漂亮些,如此得到圣宠,大概不仅仅受到厌恶,还会受到弹劾、暗害。
在那个小皇子把目光转向厅门口的时候,相黎也随着他的目光转向了厅门口,一身黑色绣着金龙的礼服,让走进来的人那张高傲冷峻的脸变得更加难以亲近。只是,这样喜庆的日子,不着紫,最起码也要着红、着蓝,怎么着了这么色彩沉重的黑?
姜漓的身边,并没有跟着人。以前,那个同行者是相黎,今天,相黎本以为会是他的新妃。可是,姜漓一个人来了。可以经常出入后宫拜见何贵妃的女人,怎么在这样重要的场合没有带来?
相黎疑惑间,姜漓的目光在厅中扫了一遍,一瞬,两人四目相接。有别于一贯的谨慎理智,在看到相黎的那一刻,姜漓加快了步伐,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大厅,走到了相黎的面前。
面对如此相貌形态的相黎,姜漓的神色中并没有惊讶或者笑意,眼神中也没有陌生之感,他认得她,一眼就认出了,或者,她的身边,有他的人。相黎想到了那个擅长做药膳的厨子,“范shen”,不是“参”,也不是“绅”,应该是“申”吧?似乎,蛟儿提过的。想到孩子,相黎皱了皱眉头。装作不认识姜漓,她也就没有了开口询问孩子的可能。
“数月不见,你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姜漓直接站在相黎面前,并没有改变太多的表情,但也没有刻意抬高或者压低声音,如跟任何人说话一般,发出了关切的问询。
相黎起身道:“多谢三……三哥关心,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当日李子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身染疫病,危及生命,我已经惩罚过她了,我在这里代她向你赔罪,希望你能原谅她,给她一个补过的机会。”
这种事,相黎不会放在心上,姜漓本该知道的。而且,他又怎么会是那种为了下人向人低头的人,还是在皇宫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
“李姑娘对我照顾得很好,若非她把我背到山下,我也不可能有机会得到救治,是我该谢她才是。”相黎,不想让她的身边再多一个寸步不离的监视者,就算是出于保护之心也罢。
“你有此宽仁之心,让我更加惭愧了。择日,我会带着李子过府探望你,她闯下那样的大祸,请罪总是免不了的。”大殿之上,姜漓竟丝毫不肯退让。
“如此,多谢三哥费心了。我和相公,会翘首企盼。”相黎说着,对姜漓行了个礼,显然,是不想再多说了。
姜漓如此明目张胆的态度,自是让厅中起了一波此起彼伏的低声议论。
相黎心中无奈,面上却只能不动声色,重新坐落,目光有落在了那个小皇子身上,直到皇帝到来。
如往年一样,由礼官念过开场辞之后,当年新成亲的十四皇子携他的妃子向皇帝、后妃和年长于他的皇子、公主见礼,各人都给了他们礼物。最后,两人走到相黎的座位前,也向她见了礼。
身上没有丝毫准备的相黎,只得摘下头上的朱钗略微尴尬地开口道:“我前几日刚从外省回来,不知十四弟成亲,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这个朱钗,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也算是我心之所好,今日,就送给弟妹作见面礼。祝两位夫妻恩爱,互相扶持,百年好合。他日,我会让人再补送一份大礼。”说着,相黎把朱钗地道了十四皇子的妃子面前。
小姑娘,显然是一个机灵的丫头,心中如何想暂且不论,双手接下,道过谢,当场就把那个朱钗戴到了自己头上。
不过,那只上品朱钗却与她的衣服和其他的配饰格格不入。就如,相黎,与整个皇家,格格不入。
这一出结束之后,宴会开始之前,皇帝让人宣读了一道圣旨,相黎被加封为靖国公主,甚至如封王的皇子易感,被赐予了封地。而且,给她的封地,不是什么边陲小邑,竟然是吴郡。
这一道旨意,满座哗然。许多老臣当场表示反对。相黎自己,自然也是推辞不受。
可是,众人喧哗过后,皇帝让破格进京参加宴会的薛太守、随行的那三位太医以及姜漓说了相黎在锦州和吴郡所作的一切。那套本由众人议出来的救灾措施,薛太守全部归到了相黎一人头上;三位太医说起相黎也多是敬服、溢美之词;姜漓的表达倒是没有夸张,但是,单就“以身涉险,寻出良方,累极染疫,药石不进,生命垂危,圣医白头,三年痊愈”这些,不需要夸张,就足够传奇了。
听了几人说的话,那还有人敢反对。众臣变脸如六月天变天一般,纷纷跪地祝贺皇帝得天庇佑,认下一位心系子民的巾帼公主。至于那些嫉恨的、不甘的,以后要怎么明里暗里的算计谗害相黎,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那天的夜宴,没有优伶的表演,节目单上是皇子和众臣各出节目,寒碜了许多,风雅了许多,不自由了许多。虽是出门之前在刘大夫那里提前吃过了晚饭,戌时三刻一过,不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相黎都渐渐地觉得吃不消了。
可是,刚刚受了那样的封赏,她再来个提前退席,那满座的唾沫星子,怕是都能把她淹死,所以,面色发青了、发白了,身上的冷汗一圈圈地冒出来了,相黎还是咬着牙在那儿撑着。
偏偏,众人还不消停,在轮到陈隽表演节目之后,喝了酒的臣子后妃居然一起起哄让相黎跟他共同表演。
皇帝这个时候,似乎也是兴致高昂,居然点头答应了。
这一出唱的,就是体力没有透支的相黎,也是既不能与陈隽琴瑟和鸣,又不能与他赋诗唱和,更别说翩跹起舞。前世,相黎倒也学过几种简单的舞蹈,可她的身形,与陈隽跳舞,哪有丝毫美感。再者,没有练习过,陈隽也不会跳现代舞。
在相黎苦恼之际,陈隽起身,走到相黎地座位前道:“既然皇上、娘娘们和诸位同僚都想看看我们的表演,那就请公主动动口舌,为夫作画,让大家看看我们的默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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