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说完,留下一个领路的小太监,一甩衣袖,扭着腰走了。
奶娘关上房门对气得发抖的旬如雪道:“小姐,您消消气,别跟那狗仗人势的奴才一般见识。“
旬如雪一把扯下头上的凤冠道:“本小姐哪里生气了?那个死太监,敢对本小姐这样无礼,哼!绿荷、红莲,还不快给本小姐更衣。”
领路的小太监把旬如雪领到了王府客厅的门外,而不是与客厅相连的内堂,通报过后,也没有得到三皇子出门相迎。
怒火中烧的旬如雪,反而冷静了下来,腰肢笔直,脸上挂着完美高傲的笑容,昂首迈着生平最端庄优雅的步伐穿过了宾客满座的客厅走向主位。
可是,她眸中燃烧着的愤怒的火焰,在遇到姜漓漫不经心的笑容的瞬间,就被融化成了两潭深情的春水。
前一刻还在心里怒喊着要给那个克妻不举的男人好看的旬如雪,仅仅因为姜漓的一个笑容,就从一直张牙舞爪的猛虎,化为了一只温顺柔情的猫儿。
年轻少女的心,能够左右折磨的,大概也只有爱神那并不锋利的金箭了。只是,这一次,爱神只把热烈爱情的箭羽射向了这位高傲人性的少女,却没有为她心中的王子也射上一箭。
迁居书院
虽然满心的不耐烦,奖励还是起身扶起了旬如雪,带着他到宫中派来的人和其他几位皇子的座位前敬酒见礼。
被三皇子松松的执着一只手,旬如雪满脑子嗾使从话本小说里读来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美好故事,绯红的双颊并不是因为酒意,而是因为初恋少女那颗热烈而羞涩的心。
再遇上幼时玩伴戏谑讽刺的眼神时,旬如雪为姜漓入迷的心绪才清醒了些。
白宁馨看了眼满面幸福□翻飞的旬如雪,想到昨日失踪的相黎,面上挂着冷硬的笑容道:“宁馨恭祝三哥新婚之喜,澈哥哥身体抱恙,不能前来为三哥祝贺,还望三哥见谅。”
姜漓接过白宁馨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道:“等下酒席散了先别急着离开,我跟你一同回去,正好,前些日子,我得了一颗千年的灵芝,带上为七弟补补身子。”
“澈哥哥的身体,不劳三哥费心了。新婚燕尔,三哥还是留在府中为好。道贺之辞已经说过,宁馨要回去照顾澈哥哥了,还望三哥允许我先行告退。”说得虽是客气,但是,白宁馨说完,不等姜漓反应,微微点头施礼过后,就在满座的讶然之中迈步离开了客厅。
白宁非对姜漓拱手抱歉之后,也起身追了出去。
没有理会身后追来的白宁非,白宁馨径自坐上了马车就吩咐车夫赶马前行。
喝下等在车厢的丫鬟伴月递过来的一杯甘露茶,白宁馨把茶杯重重地放在矮几上道:“我干嘛要为了那个讨厌的女人得罪三哥?真讨厌,回去一定要好好骂骂那个只会逃避的蠢女人。”
伴月收好茶杯掩面一笑道:“相先生要是知道小姐您这样关心她,一定会感动的哭了的。”
白宁馨把头撇到一边道:“谁稀罕那个女人的感动了。再说,谁关心那个讨厌的女人了?总是跟我抢澈哥哥,我巴不得她倒霉呢。”
伴月一面用团扇帮白宁馨扇风,一面开口道:“小姐,您消消气,气大伤身,气大还会把欧阳公子吓跑。”
白宁馨咳了一声道:“谁管那个不解风情的笨蛋跑不跑了?我喜欢的人是澈哥哥。”
伴月收回团扇遮住面容,只露出一双难掩笑意的明眸道:“是吗?那小姐绣得那块鸳鸯方巾,也是给王爷的吗?可是,王爷好像已经有一块波斯菊的方巾了。”
“那……那不是鸳鸯,是……是大雁,对,是大雁,是要送给哥哥的。”白宁馨说着,双手绞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绣帕,眼神乱瞟。
“原来是送给少爷的呀。这下可糟了,奴婢本以为,那是小姐为了答谢欧阳公子送您那本前朝算学大师的孤本笔记,要送给他的回礼呢。昨天在花园,欧阳少爷问我您什么时候会送他回礼时,奴婢跟他说马上就好了,还让他好好期待呢。想不到居然是奴婢弄错了,真不知道欧阳公子听了会多伤心呀。”伴月说着,拿出绣帕在自己两个眼角点了点。
白宁馨抓住伴月的手激动地道:“伴月,你说真的,欧阳公子昨天问你我什么时候送他回礼了吗?”
白宁馨用力太大,伴月吃痛脱力,团扇掉到了地上,她夸张地“啊”了一声道:“欧阳公子问我了吗?刚才被小姐捏得太疼了,我记不清了。”
白宁馨沉默了片刻,反应过来把双手伸向伴月的腋下道:“死丫头,你敢戏弄我,看我怎么惩罚你。”
伴月一面努力躲着白宁馨的魔爪,一面笑得断断续续地道:“谁……谁让小姐总是那么别扭……”
听到车厢里传出的笑闹声,骑在马上跟在车厢外的白宁非,脸上也染上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只是,那双眼睛里,却满是痛苦复杂的神色。
昨日在相黎入睡之后,有一瞬间,他曾想过带着相黎远走高飞。他知道,如果现在他带着相黎离开,加上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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