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微笑。
可是,现在,她竟然就这样哭出了眼泪,姜澈把圈着相黎的双臂紧了紧,原来,原来她竟是这样伤心,为了他当初的愤而离开,为了他几天都故意避着她,为了那个让他们天人永隔的意外,她竟是这样的伤心。
想到这些,姜澈的嘴角挂上一个开心的弧度。他本该因她的伤心自责的,可是,想到有一个人这样记挂着他,记挂了那么多年,即使换了时空,换了身体,依然在心里记挂着他,虽然他知道那不是爱情,可是,被人这样放在心上关心着的感觉,让他不可抑制的开心。
他,很多时候只是懒得去争,并不是如她认为的那样美好。最起码,他是不会如她一般,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误会,因为一场绝对的意外,就在心里对一个人负疚记挂这么多年的。
就算真的是他错了,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活得轻松快乐一些,他会把那件已经无可挽回的事情完全从记忆中抹去的。
可是,他庆幸着相黎记挂着他。虽然,这一份记挂给了怀中的人太多的痛苦,可是,他还是庆幸着,有人能够这样深深的记挂着他,不是出于任何利益,不是为了图求任何回报,单纯因为关心他而记挂着他。
白宁馨推门而入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她的丈夫,脸上挂着开心满足的笑容(那笑容她从来未曾见过,姜澈对她的笑容总是有些负疚的);把昨天来得那个小白脸大夫抱在怀里。
“咳咳,我来看看上午的治疗是不是结束了,哥哥和三哥来了,已经在前厅等了好一会儿了。”白宁馨没有碰着门框的左手握得死紧,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
突然听到声音,相黎从姜澈的怀里出来,胡乱的用衣袖擦了擦眼泪,低着头开口道:“上午的治疗已经结束了,向月就此告辞。”
姜澈拉住转身欲走的相黎道:“宁馨,你先到前厅陪宁非和三哥说会儿话,我换件衣服就过去。”
待白宁馨离开之后,姜澈才松开相黎得手说道:“刚才,对不起,利用了你。”
相黎还没有从姜澈前边话语的思绪中走出来,或者说,她理解了姜澈的意思,但是,依然不能为自己自以为是这件事找到托词,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插手别人的感情,都是不应该的。
她茫然地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姜澈口中“利用”二字的意思。
“那样,没关系吗?让她误会。”对于扮演这种角色,相黎丝毫没有经验,不过,即使是没有经验,她也觉得反感。即使是姜澈,有什么话也是该明白说出的。
“当初就是迫不得已才成亲的,我们成亲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圆房,虽然是因为我身体弱的关系,可是,我真的对她没感觉。不想就那样耽误她的一生。”
“那你当初为什么会和她成亲?”
“当初太医说我活不过二十岁,我本是不想成亲的。可是,当初她说我不娶她她就自杀。那个时候她才十三岁,可是,她那样说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她会做到。当时宁非还在边关,她就在我母亲身边养着。可是,年龄渐长,养在宫里确实也不是那么回事。所以,我当时想着,就算我到时候走了,有一个七皇子妃的身份,她的生活也有了依靠了。”
姜澈说着,露出一个苦笑。只是,隔着屏风,相黎看不到。
“唉,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是说你不了解女人的心思,还是说你太过温柔,或者说,你太过残忍。不过,你觉着就这样让她误会着好吗?试着把话跟她说清楚吧。”
“这个建议果然是你的风格,可是,我当初那一步已经走错了。现在不可能说得清楚了。不如干脆就让她误会我喜欢男人彻底死心,哪怕是恨我也没关系。只是,这样着实委屈你了。但是,这种事,除了你,我也找不到别人帮忙了。”姜澈说着,低头专注的看着相黎的眼睛。
相黎本就对她心存愧疚,被他这样看着完全没有抵抗力,差一点点就绷不住心中的那个界限点头屈服。
“这件事,真的不是我不想帮你。不过,就算你想让她误会,也得找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她刚才提到的那两个人,都是知道我的身份的。”相黎抬头回视姜澈,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就算她心中对他有愧疚,就算知道他这样说确实是为那个女人好,但是,她觉着,有可能解释清楚的事,还是不要用欺骗比较好。因为,撒下了一个谎言,就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而再精致的谎言,只要是谎言,就没有不被拆穿的可能。在谎言拆穿的那一刻,造成的伤害只会更大。
知交之间
“高阳王府的王妃,在四年多前的春天就因病去世了,那个时候,姜漓好像是在边关。我以为,你做得没有痕迹呢。”当时知道高阳王妃去世的消息时,那个人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让他对那个人第一次明显得生出了厌恶。甚至怀疑过,是不是他派人放得那把火。
相黎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就得给他一个清楚的解释了。要不然,她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为他治病,就算治好了他,这个朋友,她也想继续相交。而他跟姜漓,总是免不了要相见的。还是不要有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比较好。
“现在你要出门,我就长话短说,那件事是不是没有痕迹我不知道,不过,四年前我离开王府时也去了边关,然后,不小心被姜漓撞见了。再然后,发生了一些意外,白将军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不过,那场战争胜利时,我和我家先生当晚就开溜了。第二天早上被姜漓追上了,他开的条件是,我可以有三年的时间自由自在随便去任何地方,三年一过,必须回京城定居。而我这三年多,虽然没有直接见过他,但是,一直有他的消息,他也一直知道我的行踪。可能比我想象中知道得还多一些。”相黎让姜澈坐在椅子上,总结性的把话说完。
“你们之间,似乎不像传言那般关系恶劣?”为了那个人,姜澈努力去了解了姜漓,不管怎样,他都看不出姜漓是一个可以这样纵容一个人的人。按照他对姜漓的了解,在他发现了假死的相黎的瞬间,就会派人暗杀她,以避免麻烦。
“传言称不上关系恶劣吧,传言中,我跟三皇子,应该除了一个夫妻之名,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其实实际情况也差不多,我完全就是被无视的嘛。在王府的那三年,我跟他接触的次数,用一只手就数完了。至于他能放我一马,大概是觉得没有必要为了我浪费人力物力吧。恩,就是这样。”相黎说完,露出一个“事情就这样的笑容”,只是,这个解释,她自己不信,姜澈也不信。
但是,姜澈知道,关于这个话题,只能到此了。他们两个是朋友,他习惯于跟她诉说心事,她习惯于倾听,会为他的事着急。可是,她却很少诉说她自己的心事。她的事,都是她自己解决的。
“你是跟我到前厅,还是直接离开?”姜澈起身,抬脚之前转向相黎问道。
“我直接离开吧,你也知道,我跟女生相处,不知道为什么,就会不招对方待见。刚才那一幕,如果放到咱们以前的时代,虽然不是太好解释,我还是可以解释清楚地。可是,放到这里,我就解释不清了。我不想让她拿眼刀削我。而且,我还得给我家先生带午饭回去,医馆的生意很好。今天上午,他一个人,更加忙不过来了。”相黎一边跟姜澈往外走,一边说道。
“你跟以前相比,还是变了点儿。以前的你,绝对不能忍受别人误会你的。有什么误会,你都会拼命的解释清楚。”两人行走,相黎还是习惯性的走在了他的左边。明明现在也不是在街上,明明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有着一米七六身高,比他还高出一厘米的人了。可是,跟他在一起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所以,他说她变了点儿,用的不是伤感怀恋的语气,而是调侃的语气。
“以前的我,年少气盛嘛。”相黎说着,挠了挠头,呵呵的笑了,附和着姜澈的调侃。
“你到这里来之前,多大了?”姜漓想到相黎是满头白发、寿终正寝之后才来的,不自禁的,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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