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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仪琳自见到令狐冲,心中其实无限欢喜,但想到两人身份之别,际缘之差,又不免自苦自悲,所以反一直沉默不语,此时也柔声道:“令狐师兄,你就答应吧。”她仍喊令狐冲为师兄,那是她自遇见令狐冲时便这么叫的,在思念时一遍遍默默叫的。令狐冲知道仪玉所言不错,又见恒山如此,再无法推托,便道:“好,从今往后,我们同舟共济。我令狐冲一定力保恒山一脉长存。”

恒山众人闻言,自然大喜过望,都道:“他答应了,太好了。”仪玉道:“掌门在上,请受恒山弟子三拜!”便领头拜下去。令狐冲忙道:“不可。”扶起仪玉,这下却不由用上了内力,仪玉便不得不站起来。令狐冲道:“我当你们掌门可以,只是有一件事却也要你们答应。”仪玉道:“掌门有何吩咐,便请示下,弟子们无有不尊。”令狐冲道:“便是不要这般,我做你们掌门,只做你们掌门师兄。我们以后便是恒山同门同辈,一同重建恒山。”仪玉心想,他好不容易答应做掌门,吩咐的第一件事我们便不遵从,却对他不住了。掌门师兄也是掌门,反正我们心中当他是掌门便是,便道:“好,我们以后便以掌门师兄相称。”令狐冲道:“好。”

仪玉道:“启禀掌门师兄,我们已去灵鹫寺迎回了师傅的骨灰,现下该如何行动?还请掌门示下。”令狐冲听她虽然改了口,口气仍极尊敬,但一时却也不好强求,唯有道:“好,我们带回恒山安葬罢。”

令狐冲便带领众尼回恒山,一路缓缓北行。路上倒是太平无事,嵩山派也未再来sāo扰。令狐冲牵挂东方安危,不知她事情办得是否顺利,只盼早点到恒山安顿好一切,便可去找她。但恒山派新丧,又都是弱质女尼,却不好催促。每到市集便留意江湖上的消息,但既听不到关于rì月神教的任何消息,也不听闻任我行有何动向。恒山弟子每rì早晚为定逸师太诵经超度。令狐冲听那经文中实有大奥义,但他于文句一道所识有限,所以也只听个大概。但梵音婉转,颇能使人心境宁和。这年余遭遇这许多事故,自己的心xìng确是收敛了好多,若在一年前听见这念经声,只怕早抱头而逃了。

辗转半月有余才到恒山。到了白云庵,留守的恒山弟子少不得一番抱头痛哭。令狐冲虽答应当了恒山掌门,但对打理门派事务并不在行。幸有几个老成的弟子主持,选了rì期将定逸师太骨灰归葬,又请了巧手匠人修了墓碑凉亭。恒山派弟子自在墓前做了一场法事。令狐冲亦拜在墓前,道:“定逸师太是为我上的灵鹫寺,以至不幸身殁,我有生之年定要找到杀害师太的凶手,为师太报仇。”言罢又磕了三个头。台下恒山弟子各执法器,念的乃是《地藏经》:

“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现不可思议大智慧神通之力,调伏刚强众生,知苦乐法,各遣侍者,问讯世尊。

是时,如来含笑,放百千万亿大光明云,所谓大圆满光明云、大慈悲光明云、大智慧光明云、大般若光明云、大三昧光明云、大吉祥光明云、大福德光明云、大功德光明云、大归依光明云、大赞叹光明云,放如是等不可说光明云已。

又出种种微妙之音,所谓檀波罗蜜音、尸波罗蜜音、羼提波罗密音、毗离耶波罗蜜音、禅波罗蜜音、般若波罗密音、慈悲音、喜舍音、解脱音、无漏音、智慧音、大智慧音、师子吼音、大师子吼音、云雷音、大云雷音。。。。。。”

初时仍不时有弟子哭泣之声,念到后来,渐渐忘记悲苦欢喜,个个宝相庄严、经文婉转、女音娇嫩、齐声称诵之声仿佛播上云霄,又笼着恒山诸峰,在山谷间悠悠共鸣,仿佛是天地之母悲悯这人世的恶浊,众生的苦溺。

诸事停当,令狐冲算算与东方分手已接近一月,仍未有半分消息传来,愈加担心。这段时间无事时,将自己所记得的恒山剑法一一传授给恒山弟子。恒山众弟子哀兵必胜,每rì除了早课、夕课,便勤加练功。以仪玉最为聪颖,悟xìng既高,也最为刻苦,武功转眼已有jīng进。令狐冲又择一些独孤九剑中的要义讲授,教她不拘成见变招的法门,其中能够领悟多少,却要靠她慢慢体会了。

仪琳有令狐冲在恒山,只觉得无比安心喜乐,每rì最快乐的便是设法给令狐冲买一壶酒。令狐冲闲时便陪她聊天,见她眉眼之间与东方有好些相似,都是一般出众的美人,心想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父母,这样漂亮的女儿也舍得抛弃。仍逗她讲佛教故事,幸亏佛教的譬喻故事浩如烟海,永远也讲不完,所以两人倒也有说不完的话。令狐冲虽然不懂经文,但从譬喻故事也得到许多体悟,复印照那晚山洞中东方所讲武学,发现其中果然许多共通之处,只觉大千世界,悠悠众生,当真神妙难言。

令狐冲见恒山渐稳当,便想下山去找东方。仪玉等人看出他心中牵挂,便向他道:“掌门师兄若有要事,便请下山去办,不必为恒山所牵绊。恒山派成名百年,若有人来犯,自然有应对之法。”令狐冲虽担心东方,却不好意思直承去找爱侣,只腆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仪玉道:“掌门的事都是要紧的事,但去无妨的。只是还有一件事需掌门师兄成全。”令狐冲便问道:“是何事?”

仪玉等人道:“恒山派虽然势孤,但也享誉武林数百年。如今令狐掌门执掌恒山门户,但未行接位大典。我们弟子们得令狐师兄做掌门,是生平幸事,掌门师兄若下山,我们都盼江湖人都知道您是恒山掌门,亦不堕我恒山百年威名。”令狐冲才知竟是安排接位大典。他于这些虚礼原最头痛,但想及事关恒山声名,不便推托,又架不住仪玉等一意求肯,便吩咐选一个就近的rì子,尽量从简,除了接授仪式,其他繁文缛节,可免则免。但黄历翻来翻去,最近的好rì子也在半月之后,最后便定在十六rì后,宜接印。令狐冲不由好笑,自己又不是做官,却要接印。

如此诸事排下去,又请本门中年长持重的弟子下山递送拜帖。按照令狐冲的吩咐,也不广邀宾朋,只请了与白云庵素来交流的佛门同道和一些至交。其他门派只递送通知,并不请上山观礼。五岳剑派最后仍是去了,毕竟渊源极深。

到了第十rì上,最远的一拨弟子也回来了,除了去请佛门同道和一些至交的,无有不气愤的,只因受了不少嘲弄。便连佛门同道和一些至交的也都回了不来,只赠了礼物。令狐冲心想,我却是大大毁了恒山派的百年威名了。去华山的弟子也回来了,自然是不来的,弟子又回禀道“那岳掌门还说了许多讽刺言语。。。。。。”却被仪玉打断。令狐冲自笑笑,事已至此,也无所谓了。倒是宁中则让那弟子稍了衣服鞋袜来,令狐冲接在手中,心中诸般滋味,却是无法言表。

等到大典当天,令狐冲早早起了,洗漱干净,仪琳等为他换过新衣,整好衣冠。便请他至白云庵大殿。先开早课,令狐冲对早诵的经文听得熟了,跟着一起诵得倒也不差。早课结束便在院中排下香案。恒山派虽然不事铺张,但也张灯结彩,上下打扫一新。本预备今rì没有多少宾朋道贺,只待吉时一到便行接位大典。

忽然山谷间一阵洪亮整齐的口号响起:“恭喜令狐掌门执掌恒山,各路武林同道同喜同贺!”随即一阵锣鼓齐鸣,铿锵有力,直上云霄,也不知有多少面锣,多少面鼓才能形成这等声势。人声又齐吼道:“百年恒山,除旧迎新,令狐掌门,振业中兴!”如此两句口号循环往复,伴随着锣鼓声一路上得山来。早有弟子来报,是一群不知何门何派,是正是邪的人物。令狐冲心中有数,笑道:“原来是他们。”便出了白云庵相迎。打头的几个,不是蓝凤凰、司马大、计无施、黄河老祖几人是谁?

蓝凤凰瞧见令狐冲,早喜上眉梢,喊道:“令狐大哥,我们来给你道贺了!”司马大、计无施、黄河老祖等俱拱手道:“恭喜令狐掌门执掌恒山门户,光耀武林!”令狐冲笑道:“我这个掌门原当得稀里糊涂,那里能光耀武林了。”祖千秋道:“令狐掌门不必过谦,如今令狐掌门英名在江湖上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得知令狐掌门执掌恒山门户,不知多少英雄豪杰赞叹称道。今rì我们广邀武林各路同道,同贺令狐掌门执剑之喜!”

令狐冲知道哪有各路武林同道,来的怕只有他们这一路同道。但他这般说,又领众人大呼口号,以内力同传出去,声闻数里,其实是为长恒山气势,这般用心良苦,心下大为感激,便道:“诸位高情厚谊,我令狐冲无以为报,惟有今rì陪诸位痛饮一场,不醉不归!”司马大道:“哈哈,令狐掌门果然深知我等心思,其实我们今rì上山道贺是假,来找令狐掌门喝酒是真。”转身吩咐门下弟子道:“来,快抬上来。”

令狐冲喜道:“司马兄你又带酒来拉。”只见后面每两个人一组,一根扁担抬着一个三尺来高的坛子,一坛一坛排下去,一直排到石阶拐角,也不知有几十坛。司马大道:“令狐兄弟,这次时间仓促,我来不及寻像上次那般珍稀的佳酿,但这些酒坛中,竹叶青、女儿红、高粱酒、杜康酒天下稍有名些的酒,我都给你弄了一坛。年份不长,最长的三四十年有的,短的十几二十年也是有的。”令狐冲听他随口这么一说,十几二十年的酒已可算陈年佳酿了,喜道:“已经很好,司马兄这么客气,真叫小弟过意不去。你们来恒山,本应是小弟做东才对。”计无施道:“我们知道恒山派乃佛门圣地,虽然新晋掌门是酒中仙人,但想必是不会备多少酒的。想找令狐掌门喝酒,还是自备的好。”老头子手叉着腰,十分得意,哈哈笑道:“不仅是酒,下酒菜我们也一起备了,哈哈。”

令狐冲遥望下方人丛中果然不少抬着整猪整羊,拎着活鸡活鸭的,可见确是盛意拳拳,又忽想到这些人要在这见xìng峰上喝酒吃肉,未免也太亵渎这恒山圣地,周围恒山弟子已有不少皱眉摇头的,只暗念佛号:“阿弥陀佛。”令狐冲便也道:“可让你们费心了,恒山派前番遭逢大难,两位领袖师太不幸先后身故,我这次接任也是一切从简,原不曾备得筵席款待大家。感谢各位体谅,为我考虑的如此周详。白云庵原是两位师太清修之地,地方简陋,只怕容不下这么多朋友,离此不远有个通元谷,谷内有个恒山别院,地方也宽敞,不如我们就安排那里如何?”

司马大、黄河老祖等人俱知令狐冲心意,均道:“如此甚好,便往那通元谷去。”令狐冲着几名恒山弟子带路,自引着司马大等人门下弟子将酒肉都挑过去。司马大等人又为令狐冲引见了十几位同来的各帮主、洞主,有些是令狐冲见过的,有些是第一次见。令狐冲一一见过,便让入白云庵大院内,恒山弟子早排下了观礼座位。令狐冲请众人就坐,一时间白云庵内变得热闹非凡。恒山众弟子原本冷冷清清,也只想简简单单办完这接任典礼,谁知忽然来了这么多江湖豪客,虽然都是清修之人,但到底年轻弟子多,都觉得十分有趣,不由议论纷纷。随后又有一些地方上帮主,门主陆续到来。司马大等早安排了人沿途通传,每来一人,便一声声远远传上来,倒让人觉得这恒山掌门当真交游广阔,英雄了得。

忽然间听见山下远远一声通传:“灵鹫寺方丈方证大师及方生大师携门下弟子道贺!”院内众人听见,俱是一愣,还道是传错了。远远又是一声:“武当掌门冲虚道长携门下弟子道贺!”如此一声连一声传上来。众人都道:“灵鹫寺方丈和武当掌门竟然亲身道贺,令狐掌门这面子真是大到天上去了。”都忙起身迎出去,令狐冲领在前面,降阶相迎。远远望见灵鹫寺方丈、方生、武当掌门各领六名弟子,自下方石阶衣袂飘飘而上。

令狐冲迎过去,下拜道:“晚辈令狐冲拜见方证、方生大师,拜见冲虚道长。”方证、方生、冲虚道长俱笑道:“令狐掌门快快请起,不可行此大礼。”方证扶起令狐冲,笑道:“恭喜令狐掌门荣任恒山掌门。定逸师妹胸襟广阔,不拘成见,当真叫老衲好生佩服!”令狐冲道:“晚辈浮滑无德,实是僭越了。”冲虚笑道:“令狐小友浮滑只怕是有点的,老道和方丈走到山下,差点没以为上错了山头,那巨鲸帮的只在江浙一带活动,怎么将分舵开到恒山脚下的。”

令狐冲知他指的是山下通传的人,不由道:“是晚辈考虑不周了,原是晚辈的朋友。”冲虚仰天打个哈哈,抚住令狐冲笑道:“令狐小友不要见怪,老道只是开个玩笑。其实令狐小友你只是表面浮滑,内里实是个赤诚君子,总好过有些人表面君子,内里却净想着yīn谋诡计。恒山派有你执掌,中兴有望。”令狐冲听他话中似乎意有所指,但也不便言明,乃道:“冲虚道长过奖了,晚辈惶恐之至。今rì三位大师亲临,恒山上下合感三位大德。”便将方证、方生、冲虚道长让入白云庵中。

堪堪到得庵内,山下远远又是一声通传:“rì月神教,文成武德圣姑道贺!”众人又是一惊,这次因为司马大这些人都是rì月神教下属,所以喊得格外卖力,众人倒都听得清清楚楚。纷纷轻声道:“圣姑亲自来了。”令狐冲听见rì月神教四个字,本大喜过望,随即听到是圣姑。心想:“原来是盈盈来了。是了,不论如何,东方此时是不宜露面的。”

司马大等人都迎了出去,令狐冲向方证三人告罪道:“三位大师请进场中坐一坐,晚辈出去一下。”方证等只道:“无妨。令狐掌门请自便。”便有恒山弟子来接引了,自去上首坐下奉茶。

令狐冲出得庵来,只见四名rì月神教弟子抬着一顶蓝绸小轿。轿门掩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轿内之人面目。司马大等人俱在轿前请过了安。令狐冲走过去,轿内之人大概是看见了令狐冲身形,掀起轿帘来道:“冲哥!”

只见其人挽个高髻,头戴金步摇,一片烧蓝钿花,脸上薄施脂粉,带着鎏金点翠花篮耳坠,一袭黄底蓝面绸袍,上面暗绣着孔雀花纹,腰间系着绿玉环佩,说不出的华贵雍容,看那面容,却是一个美貌少女,正是任盈盈。令狐冲道:“盈盈,你怎么来了?”

任盈盈笑道:“怎么,我不能来吗?”令狐冲笑道:“文成武德圣姑大驾光临恒山,恒山上下蓬荜生辉,怎么会不能来?”任盈盈道:“你少来取笑我,灵鹫寺方丈、武当掌门都来了,我一个小小圣姑算什么?”令狐冲道:“我还没谢谢你请这么多朋友来给我撑门面呢。”盈盈环视司马大等人一眼,道:“我可没请他们来!”司马大、计无施等忙道:“小人等胡作妄为,还请圣姑恕罪。”计无施道:“启禀圣姑,小人等与令狐掌门数次交往,感受令狐掌门高义,心中早已将令狐掌门当作。。。。。。当作最尊敬的师长。今rì令狐掌门新晋之喜,是以小人等斗胆上恒山沾一沾令狐掌门的喜气。”盈盈笑道:“少蒙我,你们哪里当令狐掌门是最尊敬的师长了?多半是来找他喝酒吃肉的。”计无施等忙道:“属下不敢。”盈盈道:“那通元谷里是什么?”计无施等忙跪下道:“圣姑英明,属下等罪该万死。”令狐冲忙道:“诸位都是我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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