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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雨夜 墨翎（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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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城向南一千里，翻过齐云山脉，便是天南城。齐云山脉连绵近三千里，呈圆弧形，西起栖吾山，东至东海，是隔离妖族和人族的天然屏障。天南城坐落在山脉的一处峡谷出口，名为天南峡，此处地形奇特，像是被人工凿穿的口子，南北运河从中穿过，汇入大泽山。再往南四百里处便是大泽山的东部入口，各种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反过来看，这里也是妖族进入人族地界的入口，算是南天门了。

天南城城主府，此时已至深夜，书房之中，季家当代家主，季经纬，半躺在太师椅上，右手放在桌案边缘，食指有节奏地轻敲桌面。少顷，清脆的叩门声响起。

“进。”季经纬略微直起身子。

“大哥，江南那边有消息了，抓了大的跑了小的。”来人是马族季氏，经字辈排行第二的季经业，天阶五品。

“跑了？哼！”季经纬拍案而起，显然有些出乎意料，“老二这个不成器的东西！那紫霄，死了没？”

“留了口气，伯达他们亲自押送，明日下午应该能到天南。”

“江南距晋安万里，飞鸽传书最快要两至三日，短则七日，慢则一旬，李兆熙找我要人的文牒就送到城主府了。你去准备准备，紫霄一到天南，即刻问审，用最快的时间撬开他的嘴，把墨翎在江南埋的情报网挖出来。”

“是。”季经业领命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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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安城，亲王府，晚宴持续了将近三个时辰，南宫璟和李兆熙早早离席，期间，也有兵部侍郎等朝廷重臣陆续离开，李长逸和卫家兄弟算是走的最晚的那批人。王府门口，李长逸没看见白天那位聂统领，与南宫昆宇告别后，打道回府。

卫修武喝的酩酊大醉，此刻正一个人趴在车厢里睡觉，卫修文与李长逸并肩坐在车厢门口，一边吹风醒酒，一边聊着晚宴的事。

“修文，北边挖出来的那玩意，你怎么看？”

“照鸿煊他们的说法，此物性质奇特，闻所未闻，但是如何开采是个问题。”

“刚刚徐侍郎匆匆离席，估计神机营那边有了动静，效率够高的。”

“白虎军在北境已经研究一段时间了，神机营也不可能干等着，应该是早就做好了方案，今天拿到材料就动手验证了。”

“呱！”突然，趴在肩头的白灵直起身子，出声示警，两个黑不溜秋的眼珠子盯着前方。

街道两旁的店铺早就关了门，但借着月光，倒也算不得伸手不见五指，李长逸拉了拉缰绳，停下马车，凝眸望去，却是不见半个人影。

“夜修，什么情况？”

没有回复，右侧房顶上闪出一个黑影，鬼魅般向前飘去。“叮！”不过半息，远处街道转角，传来金铁碰撞之声，随即，一道人影向北窜出，仓皇间撞翻了几个街边的摊铺，稍稍站稳后，原地腾起丈余高，跳上房顶，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夜修没有深追，提着一具尸体回到了马车旁：

“天阶杀手，手法很专业，割喉碎心，已经死透了。”

李长逸挑着提灯，跳下马车，翻过尸体仔细打量，死者是一名中年男子，脸上有几道匕首划的口子，看来凶手是没来得及毁容。也真是巧了，李长逸在晋安认得的人并不多，趴在地上的倒是一位熟人——青竹阁阁主，肖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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