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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前线（第2页）

“看来曲大儿要回去的消息是真的。这小子坐不住了，所以故意卖个破绽，在跟老夫玩减灶增兵的小把戏。弗疾——”

“末将在。”

“一会多挖几个灶坑，半夜再挑一百个嗓门大的，到戌土营脚下佯装攻寨，每个人都给我弄出百个人的阵仗。曲大郎不是喜欢‘扮猪吃虎’？那咱们就跟他玩一个‘虚张声势’。”

众将都跟着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与淳是清主帐遥相对望的戌土营，一群邬国兵士正围作一团看热闹。

有两个小兵因为琐事生了口角，大打出手。喝止后，曲晴任命两个小兵为“奉肠校尉”，以儆效尤。

“奉肠”，俗称挑粪。凡军中秽物，绝非“粪发涂墙”就能解决得了的，若处理不当，轻者蚊虫肆虐，重则疫病横行。

平时军中有专人收集此物，装在车上拉到后方为屯田施肥，这些天曲晴却故意攒了不少“金汁”，并且嘱咐裨将：这几日西平一定会加倍袭扰，到时使崖下的西平军屎倒淋头，可得痛快。

营里的两个“校尉”垂头丧气地领了粪勺而去，营外的一队人此时正走在山脊的补给道上向戌土营缓缓靠近。

一个在寨墙上守望的卫兵向下边大喊：

“补给到——！”

戌土营地处最前线，连开门也有个谨慎的流程。有个营门都尉专司此事，听有补给运达，先是登墙居高临下地核对了来者的暗号、腰牌，方才命令拉起闸门。

铁闸门刚掀了个缝，就悬在半空不动。营门都尉忽然厉问：

“慢着！今日你们应是十八人护送，为何队中多了三个？”

营门都尉有一本按旬更新的密册，记载了每日押送补给该有的人数、暗号。为了防止敌方渗透，人数和暗号每日变更。

今日实到比应到多出三人。

门外领头的小尉听了，大声应道：

“这三位是上京奉诏来的使者。“小尉接着又牢骚道：”怎么？方贵兄，今日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营门都尉憨笑道：

“嘿嘿，老弟，军令如山不是？使者大人，有劳拿个牌子给小的瞧瞧。”

王士用从中军大营出发，跟着这队军士行了半日，到了山脊的路口处被两侧的峭壁吓得瘫软，幸得一个壮士将他似个圆木扛起，才度过天险来到门外。听到都尉的要求，王士用老老实实地从腰间掏出一块精美的牙牌放在吊桶里。

营门都尉拉上去验看了，赔笑道：

“小的多有冒犯，请王公公海涵！”于是唤手下开门。

铁闸门刚吊起，王士用老远就在人群中望见一个英姿勃发的炭黑郎，便顾不得脚跟还有些糯软，碎步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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