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杆周愣住了,他从来没听说过大蔡衙门有什么“手眼通天”的人物。
“嘶。。。。。。您是说,张县丞?”
蒋门神摇了摇头,故意卖个关子,笑而不表。
“难不成是徐主薄?”
“呵呵,你说的这两个,还不如曹大人。我就和你直说了吧。”蒋门神郑重其事道:
“是任捕头。”
麻杆周惊道:“他??”
“没错,就是任其行。我蒋某在郡府消息一向灵通,所以才知道任捕头的一些故事。”
“当年一纸调令把他头从上京贬到苘门,再从苘门贬到大蔡,从正四品衔一路降为了从九品,仅仅只用了两天。他刚来苘门时,曹大人就和我们再三吩咐:在各县公事行走,这个任捕头一定不能得罪。”
麻杆周仍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好奇地问:
“还有这档子事?那他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犯错?那倒未必,我只知是自愿外放。至于是什么由头,这咱就摸不清楚了。但不管怎么说,你要真想上郡府做事,这个任捕头说不定真能帮你一把。”
听了这些,麻杆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平日虽然和任捕头低头不见抬头见,但终究疏于结交,不过是平常的同僚之谊,未必会卖自己一个大人情。任其行虽然比这些掾吏大了一级,但说到底也只是个芝麻官,本人又没什么架子,故而也没有哪个弟兄刻意巴结。想到此,麻杆周不禁有些后悔没有早日攀附。
往来几盅,醉意也渐渐爬上了这两个狱卒的脸脖,待酒干肴尽,蒋门神便往桌上一扑,在杯盘狼藉中打起了呼噜。麻杆周摇晃着起身,到牢房看了一眼瘫靠在墙边的石人贾,也回到桌上趴着酣睡了起来。
两个狱卒刚趴下脑袋没多久,石人贾就从昏迷中醒来。
他有气无力地求水,可惜声细如蚊,给雷打的鼾声一盖,什么也都听不见。石人贾蠕到墙角,舔食顺着墙壁滴落的污水。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悄然来到牢门外。
那人灯也不掌,穿过天窗漏下的月翳,幽然注视着正在舔水的囚犯。
瞥见一个斜长的人影投在面前,石人贾扭过头,认出了来者,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张合着干裂的嘴唇:
“任,任。。。。。。”
“伤筋动骨,不要乱动。你听我讲就是。”任其行缓缓道来:“听说你被张大人审过了。任某敬你是条汉子,愿意替你申冤。”
听了这句,石人贾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任其行抬手示意他不要激动,接着道:
“不过就这样让你白欠我一个人情,也不像话。我不要钱,只要你倾尽绝技为我造一尊像即可。若你同意,咱们就立个契。”
石人贾杵动着下巴,吃力地点头。李明典的远水解不了近渴,如果靠一尊玉像就能脱罪,实在是求之不得。
不过石人贾听说要立契,却又生疑,这是桩拿不上台面的买卖,就算一方毁约,二人也绝不可能凭契对簿公堂,那要这个契又有什么用呢?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