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诧异的回头,不解,“皇阿玛,还有好多您都没尝过。”
“十二……”漫长的沉默,乾隆抓着永璂的手越收越紧,直到最后永璂叫痛才又松开,压下内心的翻涌,乾隆笑着在永璂脸颊上捏捏,“皇阿玛以后会经常来吃的,经常陪永璂。”
27、龙袍是赔不起的
晚膳之后,永璂很是自豪的把自己的菜畦指给乾隆看,他拉着乾隆的手,语气中全是掩不住的自得,像个邀功的孩子,“皇阿玛,这些都是永璂亲自种的。”
乾隆夸赞了他几句,推说还有事情要处理,急匆匆的离开。拒绝了吴书来传御驾的提议,乾隆安步当车缓缓的走在青石板道上。他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全黑,只有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半空,孤零零的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吴书来,十二阿哥在宫中的处境如何?”
“回皇上的话,十二阿哥原本是中宫嫡子,地位在诸位皇子之中自然是特别的。”吴书来与乾隆保持着半个人的距离,他拿捏不出乾隆问话的目的,有所保留的答道。他现在也开始习惯皇上那些没有来由的问话和突如其来的严肃,他察觉的到,皇上正在慢慢的改变。自从上次皇上意外的留下十二阿哥用膳之后皇上开始变了,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发现了十二阿哥的优点似的,皇上对十二阿哥的态度好了很多。或许说是十二阿哥在改变着皇上,连皇上自己都没有察觉,皇上渐渐的回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他勤政爱民,明辨是非,不再扑在的还珠格格身上,为了还珠格格等人一让再让,也不再偏听偏信,皇上的脑子难得的清醒了。
乾隆玩转着手中的折扇,他听得懂吴书来话里隐藏的意思,原本是嫡子的十二应该是地位超然的那一个,只是应该而已,现实并非如此,似乎从最开始的开始,他的十二就是最被无视的那一个。
“原本?吴书来,朕要的是实话。”压低的嗓音显示了主人的不耐烦,乾隆心里烦躁,他的十二无穷尽的宝藏,每天都会带给不同的感受,唯有愧疚和后悔这一样从未变过。
吴书来这时候哪还敢玩花招,竹筒倒豆子般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皇上,恕奴才直言,皇后娘娘圣宠不再到现在身在冷宫,皇上您又……十二阿哥在宫中确是举步维艰。”
乾隆长长的叹气,良久后他才喑哑着声音问,“他身边伺候除了那个福公公还有其他人吗?”
“万岁爷,按照规矩十二阿哥身边是要有安达太监宫女们的,但令妃娘娘说十四阿哥体弱,借走了两个嬷嬷,前些日子,舒妃那里说是缺人,倒把阿哥所的侍卫掉了过去,现在十二阿哥身边剩余的便独独剩下福公公和从令妃娘娘那里换过来的侍卫安乐。”
不过是宫中惯常的把戏,耍各种大大小小的手段,欺压不能反抗的比自己弱小的,乾隆不是不知道,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的十二居然自己在种菜,像个普通的农民一样,他的十二本该是最特殊的。他总以为十二即便不受自己的宠爱,他还是个皇子,原来竟然是这样,他的儿子连该配的宫女太监都没有配齐,令妃这个掌管公务的到底是怎么管的后宫?!乾隆内心震惊,小十二的笑容还在他眼前回荡,那样真切的快乐。他用折扇拍着手,沉吟道,“十二那里你拨些伶俐的过去,那个叫善保的侍卫也配给十二吧。”
“皇上,善保还在咸安宫官学……。”
“升他为带刀侍卫。”
皇上金口玉言,一言定乾坤,吴书来很识相的没有再说,乾隆走了几步又停住,“今日在景阳宫的侍卫全部给朕撤了。”
第二天,福公公早上起来,亲自送小主子附带福康安到景运门门口,目送他们进去。才把拐杖别再腰间晃晃悠悠的带着‘立了大功’的多多慢慢悠悠的晃回阿哥所,一到阿哥所他就傻眼了。
在阿哥所的门口站着群人,姹紫嫣红的衣服,男男女女的,福公公擦擦眼睛,用拐杖戳戳杂毛小狗,“多多,咱们没走错吧。”
多多戒备的呜呜的直叫,蹬着小短腿,只有一撮的尾巴翘的高高。那群人中似乎有人看见了他,朝他走过来,等人走近了,福公公认出来,这不是昨天还跟在皇上身边的大内总管吴书来吴公公吗?
吴书来自然是奉旨来给十二阿哥送人的,他远远的便挂上了和善的笑脸,“福公公,你可回来了,这儿可有圣旨呢。”
“这些人是都是来宣旨的?”福公公朝吴书来的身后看,那群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没事聚在这里闲聊的。
被老头噎了下,吴书来不愧是宫中浸淫多年的大太监,脸色半点不变,“福公公,这些是来伺候十二阿哥的,您一个人照顾十二阿哥多有不便,皇上命我给阿哥所拨了些人。”
“……”
今天的小孩很奇怪,十分的奇怪,福康安趴在桌子上打量着身边已经看着窗外足足有一刻钟的小孩。小孩平日里在课上都是别人比不了的认真,目不斜视,仔仔细细的记下师傅说的话,到不懂的地方还会簇簇眉毛,咬笔头。但是今天纪师傅已经讲了半个时辰的论语,小孩的书本都没有翻上一页。
到了中间休息的时候福康安拍拍小孩的肩膀,“永璂,你怎么了?”
永璂转过脸忧愁的叹气,摇摇头什么话也不说,福康安这下子更担心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那个刁奴不是让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吧?还是死人脸的师傅?”
“不是,”福康安和安乐福公公关系一直不好,怕引起误会,小孩赶紧否认,脸色转为黯然,小手托住腮帮子,又是一个叹气。
福康安急的抓耳捞腮,要说小孩傻乎乎能让他忧心烦恼的事情不多,大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和小孩相处这么多天也没见小孩有今天这样的情况。
“到底为了何事啊?说出来,小爷可以帮你。”福康安诱哄。
永璂思索了会儿,又酝酿许久才下定决心似的看向福康安,“瑶琳,你不许跟别人说。”
福康安竖起两个手指头立誓保证,永璂才犹犹豫豫的开了金口,“我想赔皇阿玛的龙袍。”
“……”这个不是你想赔就能赔的吧?而且龙袍什么的不是有制衣局专门负责,不会差昨晚哪一件,你一上午不说话柔肠百转便是为了这个?福康安很想咆哮,可他还是忍住,好不容易的扯出一丝弧度,“那个不用你赔的,你不要担心。”
“我知道啊,”永璂也和福康安一样趴下来,把脸贴在桌子上,“可是昨晚是多多不对,皇阿玛被撕烂了衣服很尴尬的,我想给皇阿玛赔礼道歉。”
尴尬?福康安回想着皇上当时的样子,饭桌上除了用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永璂,不断的给永璂夹菜之外,他可没从皇上的身上看出半点尴尬。
“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给皇阿玛送礼物,瑶琳,你知道送什么吗?你有送给傅恒大人礼物吗?”永璂亮闪闪的目光盯着福康安。
福康安摸头,礼物什么的他还真的送过,但是貌似阿玛都不是很满意,记得上次他好不容易托去广州的大哥给从十三行弄了个西洋钟准备在阿玛生日的送给阿玛,阿玛每天早晨上朝,西洋钟可以报时不是挺好吗?谁知道他把钟搬出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阿玛给撵出了大堂,居然还扣了他的份例,禁了他的足整整月余。现在送礼物的对象是当今圣上可不是他家阿玛,一不小心送错了,岂不是掉脑袋的大事情。
“这个小爷…皇上喜欢什么你送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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