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舒简短地“啊”了声,听不出是回答还是惊讶,起身小跑着在前面引路。
说来好笑,他从业五年,头一回见有成年人醉酒还要人抱的。
深夜的办公区静得能听到针尖落地的声音,走廊尽头的值班室亮着灯,闻舒握着许念的手往静脉里推止吐药,推完后站起身,接过小护士递来的吊瓶,亲自给人挂上。
事态紧急,他也不敢走。
就这么陪到许念睡去,闻舒才向陆文州小声打趣:“喝的时候怎么没拦着,人晕了才开始玩深情,你这脑回路果然清奇。”
二人相识于一场医疗器械的招商会,相似的家世背景,加之曾是同校毕业,很快便成为了朋友。
闻家世代从医,闻舒还有个大他十岁的哥哥,在行医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本该由他继承家业,却违逆祖训去了南方做进出口贸易。
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是急诊的高峰期,药房的护士忙不过来,从冰箱取出药剂直接就送来了。
陆文州坐在床边握着许念的手为他捂暖,眼睛注视着流经管子的透明液体,头不回的道:“你哥今年什么时候回来。”
闻舒靠在床边打呵欠,声音听起来懒懒的,“我怎么知道。”
众所周知,闻家的两个兄弟感情并不好,起因似乎是多年前的一起医疗事故。
陆文州对旁人的家务事不感兴趣,只说回来了通知声,他安排个饭局聚聚。
闻舒摆出一脸不愿,“想约自己去约,我又不是你秘书。”
陆文州在椅子里换了个姿势,折腾了大半夜他也累了,声音带了点疲惫,“前几天我去春城出差,你猜我见着谁了?”
闻舒困得没心思听他摆谱,催促道:“有话赶紧说,我明天还有手术。”
陆文州转头看他,眼底的光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我见着苏瑜了。”
闻舒感觉自己被从后敲了一闷棍,耳膜“嗡嗡“作响,跟着大脑一阵晕眩,他赶忙扶住床头的栏杆,停了许久,才向陆文州道:“闻涛那儿我去联系。”
陆文州很满意的“嗯”了声,整个人重新陷入座椅,察觉对方迟迟不肯走,便打发道:“明天不是有手术?”
闻舒这才回过神,站在房门前,都要拧把手了,忽然回身道:“他认出你了吗?”
声音不高,带着点儿颤。
陆文州背对着他摇头,“没有。”
闻舒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推门走了出去。
窗外传来救护车的喇叭声,没响太久,很快便恢复平静,陆文州伸手探了探许念的后脖颈,在察觉并未出汗后,又将被角掖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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