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后几个字咬得重重的,阮棠一下子就听出了弦外之音。再看主母的笑容,已经有了几分得意的意味。
阮棠强自挤出一点笑容:
“没什么,主母说得是。既然如此,我与她约个日子就是了。”
阮棠料到主母不会只问这么一次。接下来的几天,阮棠换了个地方去打零工,然而主母不知道从哪里打探的,还是知道了她的下落,几乎日日都要来“问候”她一遍。
晚上回家,看出她神情不对,晚云还关切地问她是不是伤寒反复了。阮棠什么都没说,夜里独自一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本来只是想拖延时间,不料柳明玉那边竟久久不归。阮庐的婚事谈不成,主母就总是盯着她。
阮棠想不明白,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个庶出,这府里的人就全都要置自己于死地?就连阮知府也同意了这桩婚事。
或许阮庐说的是对的,我当真是个很讨人厌的东西。阮棠短暂地失落一下,又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应付眼下的困境。
看来,不得到一个确切的说法,主母是不会善罢甘休了。阮棠咬着下唇,一个想法浮上心头。
这个方法很冒险,不过她没有更好的办法。
反正……我都已经这样了。阮棠闭上眸子,柳明玉弹软的模样蓦然跳进脑海,吓得阮棠一个激灵。
“我都问了那贱种六遍了,若这一次她还是含糊其辞,就说明她一定有鬼!”
主母坐在堂上,跟旁边的阮庐说道。
他们的身边,还站着几个专门保媒拉纤的婆子。主母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这次阮棠若还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她就放心大胆地把阮棠嫁过去。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阮棠这贱种来回话时,居然没有一点心虚和害怕。
主母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却被阮棠抢先了一步:
“王爷的外室已同意见你们了,安排酒席就好了。”
主母心里一颤,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阮庐却皱了皱眉:
“这位外室到底姓甚名谁,你总要跟我们说清楚吧?”
阮棠拂袖就走,扔下一句话:
“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你……”
主母有点心里没底,却被阮庐拉住:
“她既然这么说,咱们就权且赴宴,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招。”
是夜,酒楼中一片繁华,酒香与脂粉气在莺歌燕舞中蒸腾,将整片夜空都染成瑰丽的紫红色,像是打翻了的葡萄琼浆。
主母和阮庐已经在包间等着了,来赴宴的还有珠宝行的程掌柜。他们甚至已经商量好了,由程老板在隔壁定了个房间。只要阮棠的说辞一露馅,就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由不得阮棠不从。
“她怎么还不来?不会是怕露馅,干脆不来了吧?”
主母扬起眉毛说道,轻蔑地翻了个白眼。
话落,就听见楼梯处传来款款的踱步声。阮庐摆出一副正室的派头,打算好好看看这个比他脚趾的地位还低的小外室。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是屋中几个人没想到的——
来者没有什么外室,只有阮棠自己。
见此,主母故意阴阳怪气起来:
“哟,阮大小姐,你的那位朋友呢?”
阮棠直视着她的眼睛,很平静地说道:
“我就是摄政王的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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