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阮棠四岁的时候,阮知府才让她认祖归宗。在此之前,凛川府的户籍中并没有崔氏这个人。”
护送王爷去西郊的路上,白骨汇报道。
这点不出柳明玉所料。只是仍不能解释,崔氏这个久在深闺的病秧子,怎么会跟那具尸体有关联。
琐碎的线索在脑海中略一串联,柳明玉稍微有了点谱,只待日后再找到更多的证据。
阮棠,到底知不知道她这个假娘亲的秘密?柳明玉阖起眸子,那只小黑狗软软的样子莫名浮现在眼前。
马车在西郊路上行进,路两侧能听见对摄政王把持朝政、奸臣当道的唾骂声。似乎民间全都以为,药材和粮食的赈济迟迟不到,是因为被摄政王这个大奸臣贪污了
柳明玉也毫不在意,甚至还将此当作安眠小曲,安稳地闭目养神。
片刻,白骨前来汇报道:
“邸报上说,有个女孩在行宫附近晃悠,没干什么就回去了。”
听了报中对女孩的描述,柳明玉轻轻一笑:
“是阮棠在打听孤何时回去呢。”
一想到小黑狗探头探脑的样子,柳明玉就想笑:
“既然她不愿孤早点回去,孤就遂了她的意吧。”
说罢,笑容瞬间冷却,仿佛这张脸从未笑过似的:
“白骨,告诉阮府那边盯紧阮棠,任何举动都来回我。”
阮棠确实非常关心柳明玉何时回来,因为事情朝她未曾设想的道路发展了。
主母和阮庐,居然要见见那位“摄政王的外室”。
若是按照他们两个的胆略,还真就被阮棠这个说辞给镇住了。直到上次,主母和那个牵线的媒婆说起来,媒婆支招道:
“那你就让你家庶女把那外室约来。若真有这么个人,你们正好和她交往一下,贿赂贿赂,让她利用摄政王的威力逼庶女嫁过去;若没有这人,你家庶女的谎言不就破了?”
主母这才恍然大悟,派人送媒婆离开后,赶紧去和阮庐商量。
因此,她没看见这媒婆出院门时,已有人在隐蔽处等着了。
见到此人,媒婆就迎了上去:
“姑娘,该说的我都说了,说好的银子你可该给我了。”
“自然,辛苦婆婆了。”
晚云温婉一笑,给媒婆抓把碎银,将她打发走了。
下午,阮棠刚写完一封信,连手上的墨都还没洗,就看见主母找上门来。
一看到她,阿星就脸色一变,正想把阮棠拽走,阮棠却只是轻轻推开她:
“这是我家的事,你别被搅合进来。”
“棠姐姐……”
阿星话音未落,那边阮家主母竟满脸堆笑地凑过来。
当着书局外人的面,主母亲和地拉着阮棠的手,先是嘘寒问暖了一番,随后才切入正题:
“我们家阮棠从小就是好样的,当初的小女孩现在也出息了,还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这不是你哥哥要成为王夫了么,我想着约着那位贵人一起吃个饭,以后都是一家人呐。”
那位贵人,当然就是指那个所谓的“王爷的外室”。
阮棠心中一震,脸上尽量藏住所有表情,但还是泄出一丝紧张。
主母故意追问道:
“怎么了?难道那位贵人……不方便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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