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嘉珩的呼吸忽然轻了一些。
绕过假山,四处开阔起来,他抱着时槐走入亭子。
这才微微一挑眉,靠近了她几分。他有双天生矜贵亲和的凤眼,只要微微一笑,便格外动人。
他靠在栏杆上,手搭在腰间佩剑剑柄。
离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岑嘉珩扫了一眼远处,方才道:“已经和林二订婚了?”他喉间青筋浮起,眸色克制,“还去梨月馆?”
时槐抿唇,侧过脸去。
很快,她的脸被人捏住,拨了过来。
岑嘉珩比她高了很多,他哪怕是倾身,也带着重重的压迫感:“我若真死了,怕是拦不住时小姐另觅新欢。”
他语调微抬,有些许戏谑。
但听起来并不会令人放松,反倒是脊骨发凉。
“可惜了。”时槐跟着叹息。
岑嘉珩不说话,随即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他伸手扯开衣襟,猝不及防露出伤痕斑驳的胸口。
好似从前的幼稚少年气一下子回来了。
“我若是死了,你便当真这么忘了我?”他赌气似的,竟然和才十来岁的时梓有几分莫名的相似。
时槐本能想反驳,但目光触到伤痕,好似又忘了要说什么。
她抿唇,又松开。
最终抬起眼,伸手摸了一下他的疤痕,问道:“如今应当不疼了吧?”
岑嘉珩没说哈,只看她。
半天,哑声道:“疼。”
第62章不慕封侯事(二十八)
(“时小姐,我说过……只有你了。”)
他这一句疼,弄得时槐哑口无言。
“……哦。”她难能可贵地结巴了一下,然后收回手,干巴巴地点评道,“都脱痂了,还觉得很疼,你还怪娇气的。”
岑嘉珩:“……”
见他不说话,时槐一下子支棱起来。
她轻咳一声,收回手,点评道:“时梓五岁的时候,已经学会自己舔一舔伤口,忍着泪花装作一点也不疼的样子了。”
“时小姐。”岑嘉珩咬牙切齿。
时槐又往后退了一步,“嗯?你想说什么?”
青年垂眼看她,语调莫名,有些许委屈:“我又不是时梓。”他靠近时槐,不许她往外躲,“我不过是想时小姐看一眼我,免得又去找什么林二郎。”
“岑嘉珩。”时槐嗓音绷得很紧。
岑嘉珩微怔,只好看她。
时槐头皮发麻,她伸手把他衣领拉上去,这才一鼓作气抬起脸瞪他:“花言巧语,不守男德。”见岑嘉珩穿得整齐,位置隔着三步,“婚书我已经退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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