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溟轻声应他:“我已知道,答应你们。”
严瑜是“小雪”,他在雪地里完成了劝说夏至的任务,放心地闭上了眼。
与此同时,苍龙军砍掉了漠狄的帅旗。
“大捷!”
“苍龙军不可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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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境一连三个晴日。
积雪被晒化大半,雪水从屋顶滑下,落在檐下的石阶上。
滴滴答答。
燕熙就着这雪水声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一直在下雨,他撑伞走在石板路上,身边有许多人路过,这些人路过时都叫他殿下,叫完就走,任他怎么喊都不回头,最后都消失在了雨里。
燕熙醒来时天色已大亮,他头痛欲裂地坐了一阵,才稍缓解。
宋北溟已去军营,燕熙身上被宋北溟烘得暖和,起身时也不觉冷。望安进来伺候他穿衣,燕熙说:“去一趟西三卫。”
“殿下,您身子才好些,而且手也没好利索。”望安小声劝,“不如,问问三爷的意思?”
“如今,连你也只听三爷的么?”燕熙穿戴整齐,走到书案前,隔窗听了会外头的风声,失笑道,“罢了,叫人给梦泽捎个话,问他要不要同我一起去?”
“谢主子。”望安放下心来,转身出去传话。
“去把董正甫请来同去。”燕熙隔着窗纸瞧外面的日头,他从匣子里拿出那枚商白珩送他的孔明灯,陷入沉思。
燕熙来到西境,遇到过许多困难,他从未点过这盏灯,可执灯者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然后一个一个前仆后继地走了。
霜降、立冬、小雪……执灯者以壮志酬他,这叫他以何许之?
高处之寒
西三卫的将士们换上了白衣白甲。
魏泰那日在仙女湖畔大杀四方,把包热的头颅割下来,绑在西三卫的营门上。
枭首三日。
漠狄无人来取,只派了使者到总督府去求情。求情的帖子被温演压下来,夜里才慢吞吞地呈到竹宅。
此事早有锦衣卫报到燕熙案头,燕熙只轻轻地说:“由着魏泰罢,有什么事,我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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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泰从仙女湖把严瑜接回去后,寸步不离地守着。只每日背着锄头出去一趟,走之前也是再三嘱咐手下要看好严瑜。
离西三卫不远处的定侯山脚下,有一处溪流,严瑜很喜欢此处。
魏泰在溪边挖了三日,又自己运来砖石,他不假手他人,自己一砖一土地垒好了墓室。
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实在太累了,再三确认墓室建好后,他靠在墓门前,恍惚地睡了片刻。可也只有片刻,他不知梦到什么,猛地醒来。
他望着那潺潺流水,捂脸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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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和宋北溟到西三卫后,先在灵堂里拜祭了严瑜,而后在定侯山脚下找到魏泰。
短短几天,魏泰像是老了十几岁,他满身泥土扛着锄头正要返回,看到宋北溟和燕熙,登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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