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泰反而不太担心一万苍龙军。因为严瑜必定是把将士们的安危放在最前面,只要严瑜在,将士们就暂且安全。
怕只怕,严瑜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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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瑜和包热过了十几招。
包热的刀极重,严瑜被震得虎口涨痛,但他没有放手的意思。他缠住了包热,他的兵拦漠狄的后军,同时东西两个方向地动山摇地踏马声已经很近。
东边云层破开,朝晞落在鞍马上。
严瑜放心了。
他用一万人拖住了半数漠狄兵。
包热听到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就知道大势已去,他恨苍龙军死缠不休,也恨莽戎人背信弃义,更恨这个姓严的拦他去路。
包热已经没脸回王廷,西境的朝晖照得他睁不开眼,他危险地眯眼,啐出一口唾沫,索性从马上跃起,飞身把严瑜从战马上扑倒在地。
严瑜一个人承了两个人的重量,倒地时被砸得眼冒金星。
包热的刀锋落下,严瑜翻身避开。
包热的刀在把积雪扬起,他凶恶又狂躁地说:“你把我留在这里,那么,你也休想回去。”
严瑜在雪地连滚了几下,才扶着刀站起:“我只要把你留在这里,就足够了。”
包热举刀又至:“你不怕死吗,为什么非要与我做对?”
严瑜横刀格挡,在刺耳的磨锋声中说:“因为我要让你们知道,胆敢闯进西境的代价!此战将是你们的恶梦,往后你们再也不敢踏足西境一步!”
包热臂力惊人,往下压刀:“就凭你?!”
严瑜手腕被压出扭曲的弧度,只能蹲身在雪里滚身,卸去那可怕的力道,他呛了一口雪说:“凭我和我的兄弟们。”
包热穷追不舍,刀锋就砍在严瑜耳侧:“可是你要死了。”
严瑜躲得艰难,一边耳朵挨了刀背的力量。他的亲卫们也都在与漠狄兵死战,有人想要来救他,被包热反手一刀,震出去老远。
严瑜耳鸣得厉害,他忽然听不清远处来援的马蹄声,也听不清近处的刀风。
他心中暗叫不好,看到了包热放大的脸。
他知道自己躲不掉了,沾了雪的脸上露出得胜的笑意:“我死不要紧,我的下属,我的万千兄弟们,一样不会让你离开。苍龙军不可战胜。”
弯刀落下。
严瑜陷在白雪里,瞳孔散开,他望见那轮红日跃出东方,先是想到了太子殿下,而后想到:我失约了。
武正,要伤心了。
这可如何是好。
血漫开去,把头盔染红了,再往外淌去,在铺满曦光的雪地里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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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溟的主力在来得比魏泰快。
悲风一刀就把企图杀出重围的包热斩于马下,宋北溟来到严瑜身边时,严瑜的身体只剩下一点点温度。
宋北溟看到严瑜微启的唇,俯身附耳。
听到严瑜说:“夏……至,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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