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清眼中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无声地从苍白的面颊滑下。
她咬紧了牙根,轻轻呼吸,调整好自己的声音,淡着语气道,“邵总,您不需要这么做,我拎得清,知道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除了陪邵总做这档子生意,我没有想别的,也不会想别的事,您大可以放心,真的不需要给我什么警告。以后、以后我也不会和您再做什么生意,我……我不会再不自量力。您玩您的,我就不打扰您了。”
“叶思清!你敢挂电话试试?!老子让你听,你就老老实实地听着!”邵励城震声吼着威吓道。
“邵总……”叶思清声音微颤了颤,电话另一端的邵励城看不见,连她自己都没看见,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面容就快全部湿透,她的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你就当是听那什么广播剧了!”邵励城的声音一瞬松懈了,像是释放了什么,逐渐显得有些慵散,但很快,他的喘息却又伴随着那些女人的呼吟而变得粗重,他一边低喘着,一边教着叶思清,“学着点,怎么叫,男人才听得最高兴,以后生意会更好做不是?就你那叫声,比起她们可差得远着!”
“……是。感谢邵总指点。”叶思清咬破了自己的唇,换得脑海一丝清明,才没有让自己的语气出现异样端倪。
她怕邵励城发现她在哭,却又觉得邵励城如今怎么可能顾得上去仔细听她的声音。
正在风流快活的邵励城一个玩几个,忙得很吧。
“谢老子干什么?”邵励城嘶哑地喘着,似乎还忙里抽闲,挤出了一声冷笑,“是老子的小鹿儿、小奶猫、小燕儿叫的,你要谢就谢她们去。”
“……好,有缘见了,我会记得谢她们。”叶思清撑到此刻,已经算是极限了,再多一个字,只要再多一个字,她恐怕都不可能再忍得住。
但邵励城大约是到了最忙的时刻,也没空理会她了,什么羞辱、报复,都顾不上了,就顾着享受去了。
邵励城没有再开口说话,叶思清也没有挂断电话。
虽然邵励城喝令她不准挂电话,但她也不是为了顺从他,才没有挂了这一通电话,她只是想要听清楚,也记清楚,就是希望自己,今晚过后,不要再犯糊涂。
走不下去,就不走了。
溃散的情感,就让它散了。
叶思清开着扬声器,坐在舞蹈室的椅子上,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听了一整晚即便没有画面可看,却也还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比岛国的某些广播剧还要激烈的直播剧。
邵励城这样的男人有多持久,叶思清更了解。
一定会到天亮才结束,所以她真就听到了天亮,眼睛乏了酸了累了,也不闭上,就死死地睁着,睁得一双水秀凤眸染满了殷红。
最后她又再听见了邵励城的声音,是极其舒坦的声音,低低地骂了一句粗口,便再甩出一句,“真他妈痛快!”
叶思清轻轻地嗯了一声,语气乖巧又柔顺地问,“邵总,我现在可以挂电话了么?”
问话一尽,她的手机屏上就跳出了通话已结束的提示页面。
邵励城先挂断了电话。
他终于挂断了电话。
叶思清仿佛松了一大口气,接着慢慢地松动自己的筋骨,走到洗手间里清洗自己沾满干涸泪痕的那张脸,将自己拾掇得能见人了,才又走出洗手间,重新回到舞蹈室里,简单地做了一些热身运动,便又开始迎接新一天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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