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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对错（第2页）

周总监点头，离开办公室，苏羽心知道，这两天是没有什么公事需要自己处理的，一旦明白了方向在哪里，那未来就会显得清晰。

我也是有手有脚有头脑的人，我为什么就注定了没有自我谋生能力？苏羽心拿起放在桌上的那块雕件，摩挲着上面的线条，自己就算用雕刻混口饭吃，都还是能混到吧。

“我没有想到，苏家会放弃你这么好的苗子，转而培养苏兰心。”这是很久前的一个夏夜，张老太太指导完苏羽心雕刻后，在那轻声叹息。

自己既然被张老太太这样肯定，一定也不会差的。苏羽心把雕件收进包包里，从现在开始，自己要努力了，不再是原先那个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知道的，随波逐流的苏羽心了。

电话突然响起来，苏羽心接起，电话对面传来张老太太的声音：“羽心，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对不起，让您失望了。”苏羽心习惯地道歉，对面的张老太太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叹息：“不，并不是让我失望，而是你脱离了这样的平台之后，羽心，你的才华将无法施展。”

“老师，我很想问问当年，你去了美国之后，是不是也曾有这样的想法，离开了这里，才华无法施展，可是老师，您终究还是靠着自己的才华抓住了机会，老师，我或许没有您这么有才华，我或许也没有您这样的机会，甚至，我也不如您会吃苦，可是老师，您曾做过的事情，我也会做到的。”

苏羽心说了长长的一串，这些话，苏羽心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说出口，张老太太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如果你愿意，那就这样吧。”

张老太太挂断了电话，苏羽心看着远方，不管张老太太这个电话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苏羽心听出了一些，她话中的不确定。

而在另一边，张老太太挂断电话后，久久不语。吉岚站在她身边：“老太太，如果……”

“吉岚，你是知道的，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如果。”张老太太似乎是说给吉岚听，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吉岚看着张老太太：“我想，威廉他……”

“我了解阿旋，他其实很固执，这点他和他父亲很像。”甚至于这一点固执，又何尝不是张老太太自身带来的呢？如果没有这一点固执，张老太太就不会离开，如果没有这点固执，她就不会在异国苦苦求生。

张老太太的叹息里面，也有对自己人生的叹息，很多时候，成就自己的，也许会毁掉自己。

“老太太，对不起，还是我能力不够。”吉岚对张老太太道歉，张老太太已经摇头：“不要道歉，吉岚，你已经做得非常好，近乎完美，再没有人比你做的更好了。”

“可我想要的，是完美！”吉岚冲口而出，从一开始，吉岚就想做到完美，完美地达到自己的目标，因为张老太太也是这样的人。

张老太太看着吉岚，轻声说：“对不起！”

张老太太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吉岚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能紧紧握住张老太太的手：“老太太，您给我已经给了很多了，您不需要再说对不起。”

“阿旋这孩子，虽然有时候说话轻薄了些，可是有一句话他说的对，我困住阿旋是因为我是他奶奶，但我又凭什么困住你呢？吉岚，你还很年轻。”

“不，老太太，如果没有您，我不知道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这是吉岚的真心话，张老太太笑了：“你是这么出色的孩子，才华出众，心智坚毅，就算没有我给你搭的平台，你总有一天也会飞上九天。吉岚，你不要对我说道谢的话了，我现在，现在，心里头很乱。”

张旋的决定还是打击了张老太太，虽然她很愤怒地采取了一切措施，可是心头有个声音在告诉张老太太，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是该让这些孩子们追求他们的生活，还是，要先成就自己的执念，这样的念头在张老太太心中徘徊了很久，张老太太不知道，自己所选的路，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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