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若是胡人被柔然拿下,我南清皇朝地位会不会受到威胁?现今牛将军临时调令在东境,若是日后走了,咱们恐怕要被包围夹击”
柳祁谷摇头叹气,手中的茶水都喝不下去,东三城距离边境实在太近,他担心周围再起战事,若是柔然人狼子野心进攻,他们这段时间做的工厂说不定都会受到影响。
萧平听闻此话微微皱眉,但是并未表露出担心的神态,虽说柔然的大汗本事不小,野心也大,但是想吃下胡人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虽说胡人的老可汗已经归西,但是新上任的傀儡郝连恭手段却丝毫不弱于老可汗,胡人的国师以为自己培养了一个逆来顺受的新主,殊不知是在养虎为患。
三人在桌上各抒己见,直到其饭菜上桌之后才停止探讨,三碟小菜不见油腥,简单粗糙的饭食比不得在京城吃的山珍海味,但是三人都吃得津津有味,显然是已经习惯了目前的饭菜,他们吃饭的时间本就晚一些,再加上干了体力活,倒也不太在乎饭菜的质量。
日头渐下,东境的三人又忙碌了起来,而远在京城的江渊此时也结束了伴随李清平溜达的工作,出一门入一门,江渊从皇宫内离开转头就被请入了国子监。坐上白玉京赶来的马车,他掀开车帘之后瞧了一眼,而后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之后,才躬身进入车厢之内。
“白公子,今日让我去国子监又是为了科举之事?”
上马车的江渊还未坐下便开口与白玉京搭话,后者闻言点头,江渊也顺势坐下与白玉京挨边,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挤在了一辆最低级的马车之上。
按照白求学的身份,就算是四骑拉车也没一点问题,可白求学是个执拗性子,说什么不肯换,这给李清平整得出门都坐不了好马车,上次去青莲寺就是为此。
白玉京也知道他师傅的马车有些寒颤,看着江渊坐在车中略显不自在,他开口跟其搭话道:“江世子,皇主这次没有立下旨意,若是江世子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妥,尽管言明,国子监以及相关朝臣会一同配合”
“我有这么大的权利?”
江渊挪了挪怎么着都有些不舒服的腿接话,他这次前去就想打酱油,至于主导事情还是交给其他人来做比较好。
“江世子说笑了,你没权利谁有权利,皇主虽然没有直言说,但是其中意思谁不懂”
“得了吧,你师父就是想让我去出出主意,出了事儿还不得我来背锅?而且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办成吧?”
江渊于摇了摇头,他可不觉得白求学这个大儒士是什么好人,韩清晏有事没事就喜欢跟他分享点朝中人的所作所为,这位连李清平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太上师自然在此行列,当过两朝天子老师的人物,人中龙凤这种词恐怕都配不上其身份,他脑子中虽然有二十一世纪的新鲜玩意,但是在教育方面,他怎么能跟桃李满天的白求学比?【1】【6】【6】【小】【说】
白玉京尴尬地笑了一下,江渊说得确实不错,毕竟他师傅的身份在那里摆着,若是其主导这件事情,难免会因为功大导致其名声再涨,届时天下学子都感激他师傅却一点不念天子的好,这算怎么个事儿?
尴尬压下,白玉京对江渊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毕竟这件事已经定下了,即使江渊知道后果,也得去做,一念至此,白玉京笑着开口道:“江世子这么说倒也没问题,师傅他老人家是这个意思,至于问题,确实也有”
白玉京实话实说,江渊听出来了其话里有话。
“怎么着?京城世家已尽数伏首,还有其他人敢插手此事?他们不怕步了后尘”
江渊扭过头来看向白玉京俊秀的脸庞,后者点头,而后道:“还真有,江世子恐怕不知道,东境要起战事,临安城刚结束世家之事,有许多官员都担心牵连己身,所以对科举之事都保持沉默,虽说朝中人不敢明面上与天子唱反调,但是其不表态,我师傅也很难做”白玉京叹了一口气,明哲保身的人太多,不支持就是反对,天子有心也需人支持,他师傅倒是能拉来一大批的学子,但是这些人最多能制造点舆论,真让其和反对之人斡旋,绝对会被玩得裤衩子都不剩。
“呵”江渊轻笑一声,而后道:“所以你师父就想让我将水搅浑,然后顺势推行科举制?”
“嗯”白玉京鼻孔出声,看不出其他想法,江渊闻之不再搭话,他确实不想干这件事,但是卢墨昨日回来似乎有意让他去接手此事,他去找韩清晏商量的时候,对方虽未说明自己的想法,但是他能感觉到其并不拒绝此事,虽说想不通接手这件事有什么好处,但他还是先应了下来,不然的话,今天李清平来交代他事情的时候,他早早的就跑路了,又怎么会去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车内的两人安静至极,马夫赶车走得也特别快,曾经觉得在京城策马极为影响民生的江渊此时只想说一句“真香”。
少时。
马车来到国子监的门口,白玉京在车内请江渊先下车,驾车的马夫准备好板凳等着江渊去踩,却不料其直接跳了下来,这让他扶着矮凳的手有些尴尬。
江渊没空搭理这个马夫的小动作,下了车之后便直接朝着国子监门内走去,白玉京在其后面色不变,招呼了一声前去请师傅便又回身坐回了马车。
自己进门的江渊来过此地一趟,当时赶得比较着急,甚至走的时候还顺走了别人的一辆马车,所以他并未仔细瞧这个古代最大的皇家教学机构,今日又来,迈步入门后,他发现先此地盖得当真不错。
鎏金匾额尽显大气,红漆木大门满是庄重,若不是因为上面挂着国子监的名,江渊还以为到了那个王爷家了呢,他之前还好奇南清文人为何总是自诩清高,这下算是明白了,二十一世纪上个双一流都能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这在国子监读书不比上个双一流难?
边想边走,江渊打量四处的目光忽然被前方一个躲在拐角背书箱的学子吸引,瞧了瞧四下无人的院落,他嘴角向上扬了扬。
原来逃课这种事自古就有,并非是后来兴起啊。
之前他还觉得古人太过按部就班,一个朝代能出一个浪荡子不守规矩之人就是算是稀罕事儿了,今天还真让他抓到一个。
轻咳一声发出动静,一直藏着的学子闻声忽然扭了头,四目相对,两人目光一怔。
“江渊?”
“杨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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