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怕她真的喝了醉花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来看太医。
嬴阴曼连忙解释:“我没喝那酒,真的。你不嫌丢人吗。”因为暖情酒看大夫的,他们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要酒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丢人!
许秩没有理会,硬生生把嬴阴曼拖进太医署,强捉着嬴阴曼的手腕,让太医诊脉。
行医数十年的太医还是第一次这么为人把脉。老太医为阳兹公主诊完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阳兹公主笼回袖子,冷哼了一声,没有好脸色地走了,许家小郎的脸色比之公主更冷峻,没有拦她。
四下无人,许秩这才开口问老太医,有点难言:“阳兹公主……可有服用神仙散之类的迹象?”
方士求仙问药,炼出一味燥热绘烈之药,服后可使人全身发热,飘飘乎不知其所止,如临神仙地,故名神仙散。
实则,此物伤身伤神,更有甚者会耽于服用后的短暂幻觉中。当下,仍然会有人,为济其色欲而服用。
“公主脉象平和,身强体健,应当是没有的,许郎放心。”老太医回答。
任性妄为的公主,好在还有点分寸。
许秩不自觉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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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医见多识广,看完就当过去了,并没有向任何人提起阳兹公主和许家郎君的事,但是许秩与阳兹公主去太医署一事,还是不胫而走。
大家纷纷以为阳兹病了,前来探望,东安也趁空走了一趟。
嬴阴曼已经不知道重复解释了多少遍,都有些不耐烦了,“我没病。”
“那你们怎么闹到太医署去了,动静还那么大?”东安问。
嬴阴曼言简意赅地讲了一遍昨天的起因和结果。
“呵……呵……”不知具体经过的东安干笑了两声,并不关心阳兹从哪里得到宫中此酒,只惊奇阳兹的手段,“你竟然有办法让许循之喝下醉花阴。”
很难吗?
嬴阴曼挑了挑眉,“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听到这话,东安蹙眉,“一点……反应也没有?”
“嗯。”嬴阴曼点点头。
东安嘴唇微张,不可思议地看着嬴阴曼,有些幻灭。
“许循之……”许家玉树,咸城才子,“竟然……不行?”
“……”嬴阴曼对着东安的惊诧的眼神,默了一会儿。
许秩不是许淇夫妇的亲生儿子,但他原本就姓许。
他是许氏分家所出,七岁时,生父战亡,生母追随父亲而去。葬礼上,许淇夫妇见许秩可怜,刚好自己又没有子女,于是将许秩收为养子。不出意外,许秩将来是要继承许淇的家业的。
难不成许淇这一支在子嗣上有什么诅咒,许淇收养了许秩,结果许秩也不太行。
难怪他那天能不为所动,原来症结在此。
嬴阴曼突然觉得许秩有些可怜了。
不过他还年轻,不像秦王三十好几,说不定还有得救。
但他是肯定抹不下脸去问的,那也只能她好心帮他问了。
哎呀,她可真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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