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眼神凌厉不减,一时间,二人之间硝-烟-味颇浓。
林槐站在车门旁没上去,他也猜到了沈知昼来这里是出于什么目的,林问江最近在准备去东南亚走第二批货的事,他想参与都参与不进去。
问起来,林问江只搪塞他,下一趟再交由他去料理。
可下一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沈知昼现今一家独大,于他而言,颇有些鸠占鹊巢的意味所在,近期大家都议论,林问江是否下一步就是收沈知昼当“义子”。
毕竟他父母双亡,家人都不在港城,眼下林问江如此信任他,他也足够忠心,显然是大势所趋。
林槐的语气贴合着凉风,嗖嗖地钻入他耳中:“好久不见。”
沈知昼先给林榣和晚晚拉开了车门,再略一回眸,缓缓弯起了唇:“好久不见。”
他们是好久不见了。
自从关系交恶,林问江下一趟走货的生意丝毫不让林槐插手,两人之间见面就再也没有平和过,最后索性不再见面。
“在这里等了多久了?”林槐眯着眼笑笑,“一个小时?”
沈知昼不卑不敛地答:“差不多。”
“难为你了,”林槐阴恻恻地掠过他一眼,“下次不用等这么久了,跟我说一声,我直接给你在墓园里买块儿地,你住下得了。”
沈知昼笑意不减,却也不恼,就像是从前与他肆无忌惮地开玩笑那样,笑着反问:“跟你埋一块儿么?”
“是啊,毕竟你可是我的好兄弟,”林槐也笑,“我爸总强调‘家人的意义’——死都要死一起,这就是家人赋予我们的意义。”
沈知昼眸光冷了一瞬,表面仍笑意斐然:“我怎么知道。”
林槐的脸也冷了大半:“你怎么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他倾身过去,一手拂过林槐要按在腰后枪柄上的那只手,笑道,“我的家人全死了。”
林槐绷了绷西装下摆,遮住腰后的枪,冷哼一声,离开了。
沈知昼转身拉开自己的车门,一手扶着门,望向林槐的背影,缓缓地弯起唇,笑意久久都未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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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昼把录音笔甩到了戚腾面前,林问江今天下午与他交谈的内容全都从狭小的音响里被复述了一遍。
“就这些了。”他说。
戚腾开了二倍速,仔细辨听,捕捉着对自己有果果用的信息,并拿了纸笔随手记录。
末了,他放下笔,捏了捏太阳穴,十指交叉放在桌上,问:“他研究了一种新型毒品的配方,听他所说,利润极高,但成本非常低,可能自己也在培育麻黄草和罂粟什么的。”
沈知昼疏懒地翘着腿,指尖敲了敲桌子,若有所思地说:“要想办法弄到对吗?”
“对,从根本切断。看起来正在研究中,还没发散入市场,他应该招了个几个制毒专家,还没有投放进工厂大批量地生产。”戚腾说,拿着录音笔在桌面叩了两下,“这个音频不足以作为证据,要弄到配方,我国有些毒品原料是生长在一些极为特殊的区域,如果知道地点找过去,可以从根源切断毒品的流通。”
“我知道了。”沈知昼拎起了车钥匙,起身。
“你干什么去?”
“去找你要的证据。”
林问江今晚临时出远门,乘了飞机离开,他也打听好了,林槐还在兰黛醉生梦死,他现在去,是最好的机会。
就算是进不去那个暗门,去书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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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榣出门之前给晚晚打了个招呼。
晚晚颇感意外,因为林榣出门几乎从来不会对她讲,她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慢慢地有所缓和。
从那次沈知昼被捕,到今日去墓园祭拜林母。
她能感觉到,林榣是把她当了妹妹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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