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她,矗立于他们之间。
林榣看着她,冷静地说:“林栀。”
她移眸看向林榣。
林榣的眼中,有命令,有不容质询的强硬,还有隐忍。
她咬了咬牙,弯了弯膝盖,终于跪下。
久久都弯不下腰去,直到林问江冷硬着嗓子又命令她一遍,她才勉强地叩了一头。
她伏在地上良久。
死死地咬着牙。
想到沈知昼,想到那扇没法突破的暗门,她只得咬着牙。
她只能忍。
林问江一躬身,她也躬身下去,又磕了两个头。
相同的力道,青灰色地砖的雨渍沾在额前,浸湿一缕刘海,贴在皮肤上。
三叩三拜,算是圆满。
最后她都几近麻木。
额头与坚实地面撞击的声音,在骨骼之间回荡,沉闷异常。
额上一片寒凉的湿意,鼻尖一动,能嗅到白菊茎叶的清香。
结束后,她起身,林榣在旁边扶了她一把。
膝前一片潮湿,膝盖微有些酸胀感,不过不影响她站得稳。
屈膝跪地后起身,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的,林榣便一直拉着她,跟随林槐和林问江一同走出了墓园。
-
沈知昼等在车旁十步开外。
他穿一身黑色,上衣是件灰黑色工装夹克,整个人笔挺如杆,面容却仍有一丝难掩的颓丧之气。
融入铅灰色的雨幕里,内敛又深沉。
他在车边等候多时了。
终于看到了林问江一行人出来,林槐打头阵,晚晚和林榣走在最后。
她的面容有些苍白,唇也发白。半截肩膀被淋湿了,雨渍濡湿了衣料。
他走过来,为她撑伞。
一旁的林榣瞥了他一眼,也不推拒,索性伞很大,可以包容下三个人。
“等在这里什么事?”林榣冷冷问。
沈知昼慢条斯理地扬了下下巴,指着林问江,抿唇笑了笑,没说话。
林榣兀自暗叹。
他来这里,还会有什么事?
林问江现在极为信任他,恨不得把他当成自己亲儿子对待。
沈知昼也是按林问江的安排才等在这里。
他要跟随他们回家一趟,来之前林问江提前给他打了电话,要他提前过来等候,说是有要事要找他和几个心腹下属商议。
表面说是“几个心腹下属”,沈知昼猜测,是去林宅谈话,肯定是极具保密性的事,他在这里等了这么久,显然也只有他一人。
林槐经过他身旁时,他察觉到有冰冷的视线扫过来。
他与林槐也有多日未见。
林槐抬眼望见他,他却漫不经心地一扬眉,朝林槐笑了笑,打了个招呼,说了声:“林槐。”算是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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