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往事望向王宿道:“六哥,你可会打胎么?”
王宿“唰”地红了脸,挥着手道:“我哪儿会!”
米狐兰头一扬,说道:“谁说我要打掉,我要生下来。”
秋往事颇觉讶异,问道:“这又不是你想要的,爹也找不着了,找着了你多半也不要,生下来做什么?”
米狐兰气鼓鼓道:“有个娃也好,省得我哥又动什么混主意,这次没成,未必没有下次!”
三人虽皆有些不以为然,只是与她都无甚深交,也不好说得太多,只得随她。秋往事问道:“那你可是这便要回燎邦?”
米狐兰想了想,摇头道:“不,我这会儿不想见我哥,先在风境呆一阵,生完了再回去。”
秋往事私心倒是颇愿意她不回去帮米狐哲重整燎邦,听她这么说,便道:“你身份特殊,不好乱走,再过几月也不方便了,不如就去当门关,我给你安排个地方。”
米狐兰也知孤身一人颇难在风境立足,便点头道:“也好。”说着扭了扭犹被缚在背后的双手道:“还不快放开我,疼死了。”
王宿忙上前替她解开。她活动着胳膊手腕,没好气道:“雪毛呢?”
王宿干笑道:“吊在外头树上呢。”
米狐兰狠狠瞪他一眼,向外走去。三人也一同出屋,连上等在外屋的方定楚一道走出门去。才到门外,季有瑕忽停下脚步道:“咦,好像又有人来了。”
众人未待回头,便听一阵笑声朗朗传来:“哟,原来这般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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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往事听得这声音耳熟,转过身,果见费梓桐语笑爽朗,大步而来。他身量不高,却精悍有力,浑身皆透着一股硬朗,加之双目有神,举动带风,自成一派气势。众人无论立场,对这昔日第一大帮的帮主皆有几分立场,便都负手欠身道:“费将军。”
费梓桐拢着手道:“几位太多礼了,今日枢元,正应消一切高低隔阂,坦然相见便是。”
秋往事与他本谈不上相熟,可因着同属永宁之故,此时一见,却也有一股劫后重逢的亲切之感,上前道:“费将军怎地来了?今日过节,城中该有祭典,原不必特地上山。”
费梓桐仰头笑道:“殿下抽不开身,无法亲来,日前传书,着我定要代他走这一趟。喏,灵枢也送来了。”说着自怀中掏出李烬之的灵枢递给秋往事。
王宿听他径称李烬之为殿下,顿觉彼此壁垒分明,颇有格格不入之感,心下一郁,便道:“往事,你陪费将军进屋坐会儿,喝口水,我们也去树下预备起来。”冲费梓桐点点头便拉着季有瑕一同离去。
米狐兰与方定楚也正欲随后跟着,费梓桐却忽道:“方入照请留步,费某还有事相请。”
方定楚一讶,笑道:“费将军莫不是要捉我回去?我出来可是领了宋将军批文的。”
王宿听她提起这个话头未免有气,也定住脚步回转身道:“往事,你们留我姐姐作客也留得够久了,可以放人了么?”
秋往事顿觉内疚,想着永安大事将定,李烬之的身份已不用保密,也不必再留着王落,正要拍胸脯放人,费梓桐笑道:“六将军言重了,王妃想走自是随时能走,只是融洲地处三境交会,颇多外域异草,王妃兴趣甚浓,正筹建一间药馆,尚未脱得开身。六将军若有挂心,随时可去见她。”
王宿闷哼一声,他原本留在凤陵城中消息不通,亦是近日回风境后才知王落被困,偏方定楚显然不欲插手两方纠葛,除王落安好无恙外其余皆闭口不言。他心下也知李烬之不至将事做绝,只是终究难免气闷,听费梓桐如此说法,便道:“好啊,明日我便上融洲,到时还要请费将军通融发快通关牌。”
费梓桐笑道:“六将军说笑,六将军要上融洲,想必秋夫人定然乐意相陪。”
秋往事正觉过意不去,一听便点头道:“我陪六哥去。”话一出口却微微一讶,心想此刻局势正到关键,费梓桐不劝她回李烬之身边,却反要她去融洲,此语必非随口而出。一面心下忖度,一面问道,“费将军要寻二嫂做什么?”
费梓桐道:“可不就是为今日的枢元大祭。当日夫人一刀劈出一场水淹了当门关,当兵的倒没什么,只是随军的几个枢士跑了,一间小枢院也冲了。其后忙着重建,也没顾上,最近才修好了枢院,一抬头到了枢元节,却想起没枢士。兄弟们都是刀头舔血的,若死去的不能风风光光转世,活着的难免灰心,因此旁的可简单,这祭典总是不能简单。我想来想去一时半刻也寻不到像样的枢士来救场,便想起方入照正巧在这儿,因此今日特地来请,还望方入照免为其难,辛苦一趟。”
王宿讶然插口道:“费将军来晚了吧?都这个时辰了,就算立刻上路,走释卢境,今日之内怕也赶不到当门关。”
费梓桐笑道:“六将军有所不知,当门关原来那块地方淹了大半,水一直就没退,重建之时便往山上挪了,离此处更近了些。山上又添了一条河,距此不远,一路顺流而下便可直到当门,比先时快了一倍不止,此时上路,入夜也便到了。只是水流甚急,水道又窄,只能走谷仓小舟。我来时坐的那只除去操舟只载得一人,恐怕要劳方入照单独走这一趟了。”
他说着微微欠身等方定楚回应。方定楚却不看他,只意有所指地看着秋往事,忽“嗤”地一笑,轻声道:“费将军这是护驾来了。”未待众人细思她话中含意,便欠身道:“当门关随军枢士竟临事脱逃,是我枢教失了管教之责,原是我该向费将军陪罪。枢元祭典,更是分内之职,岂有推脱之理。费将军若放心得过,我便即刻上路。”
费梓桐深深一躬,朗然笑道:“方入照爽快,如此便有劳了。”
方定楚毫不拖泥带水,立刻便与众人告辞。费梓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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