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灵俏脸一板,不再回答。我见她生气的模样好可爱,又逗她道:“这样吧,我们换种方式,现在我是在跟鲍家的二公子谈论他妹妹的终身大事:你希望你妹妹将来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不要你管!”鲍灵气势汹汹地嚷着,冲我扬起了马鞭。
“怎么不要我管?”我正色道,“我跟你大哥是好朋友,他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眼看自己的妹妹红颜薄命,护花使者不是象肥猪,就是象屠夫,这种事情我当然要管!”
鲍灵愕然,马鞭扬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不如这样吧,”我见说中她的心事,笑道,“不如我也来当你的护花使者,我这人虽然不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不过,比起那些纨绔子弟,我的优点还是很明显,你说对不对?”
“对你个头啊,你去死吧!”
马鞭终于落下,不过不是我的头,而是马屁股。鲍灵掉转马头,加鞭而行,跑了几步,忽然回头冲我叫道:
“听说你要去探矿,江北来了摇黄贼,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小心什么?”我听出她话里的关心,大声问。
“小心他们是食人生番,把你的舌头割来吃!”
鲍灵声音在我耳边回荡,人却渐渐走远。我目送她的背影,忽然想起昨天的怨念,心里觉得好好笑。
谁说她是大蟒蛇,分明是条小白蛇嘛,而我呢,会不会是许仙?
第12章 冤家路窄
我和鲍飞踏上了勘探矿脉的路途。
与我们同行的还有十余名青壮,除了必要的工具,人人携刀带剑。因为,江北出现摇黄贼。
摇黄贼的出现也是鲍廷圭重新与我合作的原因,在此之前,他一直想撇开我自己单干。他派人去重庆请探矿高手,不料,就在这个时候,摇黄贼来到江北的消息开始蔓延,他请的高手一个没来,不仅如此,鲍老爷子不知从什么地方也知道了此事,并积极筹划将之纳入温汤城的公益事业,几种因素加在一起,这才有了我兜里的这份合同。
我原以为将此事透露给鲍廷芳的是李俊,但并非如此,据李俊打听的内幕消息,出卖鲍廷圭的竟是他儿子鲍飞。只是鲍飞坚决否认,我估计他是害怕此事传入他老爸的耳中。不管怎样,有了身边的这些好心人,我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
乘船过江,我们踏入莽莽林海。还在温汤城的时候,偶尔隔江远眺,这边的地形山峦与丘陵交错起伏,整个江北笼罩在一片绿色植被之中,几乎没有人烟。而在我们那个时代,这里不仅有煤矿,还有农村,工人挖坑采煤,农民开荒种地,将这里闹了个天翻地覆,森林早已绝迹。
自从进入森林,我们一行人便开始猎杀野生动物,随行的青壮有几人曾经是猎手,弓箭用得非常纯熟,鲍飞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不说箭无虚发,十箭总有九箭命中目标。
鲍飞的箭术令我想起一个人,我问他认不认识多功城的马二郎,鲍飞说那是老熟人。马家三兄弟,老大马如龙是江北有名的好汉,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当年出川剿匪,是女都督秦良玉的爱将,据说还是秦的义子,只可惜后来死在湖北战场。马二郎名叫马如虎,擅长飞刀和弓箭,崇祯六年的武举,也和哥哥一道出川与农民军打过仗,因功授予千总一职,只是不隶属任何部队,属于荣誉军衔类型;马家还有个老三叫马腾蛟,此人生具异相,力大无穷,平常喜欢好勇斗狠,动不动就跟人死磕,人称拼命马三郎。
听完鲍飞的叙述我闷闷不乐。我有一个预感,前几天救人打伤马二郎,此事恐怕会有麻烦。
我的预感在两天后得到证实。
◇ ◇ ◇ ◇ ◇
经过两天的勘察,天府煤矿终于从沉睡中被我们唤醒。
鲍飞首先向我祝贺。他这样做并不是拍马屁,因为发现矿脉我功不可没。
探矿的工作说简单很简单,说复杂也很复杂,说白了就是要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寻找到浅煤层或含煤层。本来以我对煤矿行业的毫无经验,这项工作无疑于大海捞针,根本不可能完成,但是,我以前的职业是司机,过去跑长途经常经过这条路,煤矿开在什么地方我脑子里面清清楚楚;此外,当司机的人方向感都不错,虽然这里目前还是原始生态,但大致方位总错不了。这两天勘察矿苗,有两个以前在别处煤矿打过工的家伙,自作主张要东挖西掘,被我制止。在我的指点下,工人们在一处山坳打洞探矿,仅仅打了两米多深就打出煤渣,经过详细的定位确认,这周围方圆几公里的地下都是含煤层。
大功告成,我们准备打道回府。
临行前,我决定放松一下,跟鲍飞一起,狩猎为乐。
可能是这两天我们动静过大,杀气太重,小动物们都躲得远远的,我们一路穿山过岭,居然一无所获,正当我意兴阑珊,心生退意,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英雄救美,当下一听就来了精神,鲍飞却拦住我,一脸的凝重。
“好象不大对,我闻到风里面有很重的腥味!”
鲍飞解下弓箭拿在手里,想想又把弓箭背上,双手平端着猎叉,就象日本鬼子端着三八大盖,小心翼翼摸索前进。我见他如此慎重,不知前面出现什么怪物,赶紧把枪掏了出来。在此之前我一直深藏不露,即使鲍飞想试枪我也没答应,现在该是它为我保驾护航的时候了。
前行十余米,翻过一个小山坡,一幅奇特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在一条打柴人踏出的羊肠小道上,一只小牛般大小的老虎蹲在路中央,这应该是头华南虎,五彩斑斓的花纹,黄宝石般的眼珠,一动不动,默默盯着对面的两个少女。
两女却是熟人。一个是鲍灵,一个是冯燕。
刚才的叫声应该出自鲍灵,此刻她脸色苍白,一手捂住嘴巴,一手紧紧攥住冯燕,全身籁籁发抖。冯燕虽然脸色也很难看,但还是勉强保持镇静,一手护住鲍灵,一手紧握短剑,与华南虎对峙。
“怎么办,”鲍飞好象跟我商量,又象是自言自语,“这只虎好象没有伤人的意思,是跟它拼了,还是把它吓走?”
我心里还在琢磨老虎的胆子是否够小,被人一吓就会走,鲍飞已经作出决定。只见他昂首挺胸站在山坡,一手挥舞猎叉,一手捶着胸膛,嘴里发出“嗬嗬”的喊声。华南虎被他的喊声所吸引,转头盯着斜刺里冒出来的两个不速之客,依然保持蹲坐的姿式,只是眼神飘移,仿佛有些犹豫。
事到如今,该我出马了。
自从发现这只华南虎,我一直在紧张思索应该怎样对付它。我来自现代,当然知道野生动物包括老虎,除非它们肚子饿,或者受到刺激,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当然喽,就算攻击也没关系,我手里有枪,老宋洪春雷不只一次讲过92式的威力,五十米内穿透头盔,还能继续穿透50毫米的松木板,杀伤力十分惊人,如果它胆敢扑上来,我就敢给它脑袋来一枪,反正我是正当防卫,就算打官司我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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