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这张与沈黎安如出一辙的脸让她愣神了片刻。
她没想到,父子俩竟会这么像。
明明样貌相差无几,公爹的气质却更为沉稳老成,就像是敛去了所有锋芒的中年沈黎安。
直到对方黑亮的双眸遥遥落在自己身上,聂晚昭方才回神,心头不受控地跳了跳,从位置上“腾”地站了起来,规规矩矩行礼,唤了声“公爹”。
沈肆卓在她身前不远处站定,注意到她的局促,抬手免去她的礼数,放柔了语气问道:“贸然将你叫过来,吓到了吧?”
低醇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聂晚昭死死盯着自己的裙摆,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有一点。”
沈肆卓打探了她许久,闻言轻轻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抬步在上首落座,语气平淡却也算得上和善,“一路回京,可还顺利?”
或许是这张脸太过熟悉,又或许是他表现得还算平易近人,那份紧张感消散了不少,聂晚昭抿了抿唇,“回公爹的话,一路顺利。”
昨夜失眠未睡多久,沈肆卓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几口醒醒神,“那就好,人回来了就行,回去歇着吧。”
言简意赅,料想中的刁难全然没有。
聂晚昭错愕抬眸,这就完了?
“怎么?想让本侯罚你?”沈肆卓搁下茶盏,瞧见她的神情逐渐沉下目光,一字一句,嗓音如沁入冰水般透彻。
“那倒不是……”闻言,聂晚昭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脚步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不再追究,聂晚昭也没傻到主动去招供,正准备转身离开待客厅,就听见身后传来:“他呢?什么时候归府?”
沈肆卓捏紧拳头,还是没忍住,向她打探了有关沈黎安的消息。
自从几年前跟恒亲王那事过后,他这个儿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越发忤逆不孝,为了那一份前程居然去投奔恒亲王那个畜生的靠山——萧钰,做事也是愈发横行无忌,打打杀杀生死不顾。
一个比一个横,一个比一个犟,谁也不曾服过一次软。
到最后,更是一个放话不要儿子,一个放话不要爹。
父子俩僵持着就那么过了好几年,都没怎么说过话,昨夜沈黎安主动递信回来,他还觉得稀奇,捧着薄薄的信件猜想来猜想去,纠结了快一个晚上。
等熬到天亮,他心一横,打开了信封,结果愣是没猜中里头的内容。
信中仅有短短的一行字:晚昭明日归府,切莫为难。
听听,这是一个儿子该对爹说的话吗?
真是个逆子!
聂晚昭停下脚步,转过身再行一礼,思索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谁,连忙回:“子陵说慕言那边出了点状况,可能得过个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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