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姝曼似乎被他吓到了,不再出声。
半晌后,宋沧渊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
“如果没别的事我就挂电话了,找到耳钉再联系你。”
宋沧渊说完挂断电话放下手机,骨节分明的双手伸到洗手台感应水龙头下。
水声哗哗作响,冰冷的流水从他手背趟过。
他燥乱的心得到些许平缓,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深呼了一口气。
电话那端的季姝曼,此刻正慵懒地趴在书房的飘窗上。
她歪着头,手机夹在耳朵和肩颈处,手指间把玩着一只白色山茶花珍珠耳钉和一颗咖啡色牛角扣。
牛角扣晶莹剔透,带着不规则花纹,透着高级质地感,一看就是专属定制。
季姝曼穿着白色吊带,配着浅蓝色牛仔短裤,露出雪白的直角肩,完美的锁骨,乌黑柔软的发丝铺泄在身后。
不足一握的盈盈细腰,透出一截嫩白,挺翘的臀线,白皙纤长的腿微曲着,举在半空,一对嫩白玉足灵活地晃动,十根脚趾头白净细嫩,殷红的指甲十分惹眼。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她身上,似无毛孔粉嫩的娇俏小脸,犹如天使,却带着一丝邪恶的笑,脸上一滴泪痕都没有。
“姝曼小姐,老爷让我叫您下楼用餐了。”
佣人阿姨又在门外喊。
季姝曼皱了皱眉,手机“啪”的一声,被丢到一边,她坐起了身,不耐烦地朝门口回了一声:“知道了!”
佣人阿姨摇摇头离开了。
季姝曼从飘窗上轻盈地跳下来,踮起脚尖踩在地毯上,走到书桌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一个小木盒,将耳钉和牛角扣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季姝曼转头看了一眼角落。
那幅母亲的油画像,她花了一个月反复打磨完成的,还没来得及框裱,却被季承泽用玩具枪打穿了两个孔。
就在那天夜里,她动手打了季小少爷一个耳光,之后她就被王芸芸还回来两个巴掌。
而父亲却也只是在她面前摇头叹气,说她不懂事。
她默默地流着泪,冲进黑暗里,却无人出来寻她。
她讨厌这里每个人的丑陋嘴脸,她想偷偷跑回美国去。
她刻意打扮得成熟妖艳,去夜店寻找刺激。
直到她遇见了宋沧渊,莫欣的男人,那个她曾经视为神明般的男人……
季姝曼的眸子里升起一汩汩冰冷寒意,她硬生生将眼泪逼回去,不允许自己流泪。
她紧咬住下唇,双手用力握成了拳,手腕内侧的疤痕变得更加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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