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她被他遗弃在京外乡庄五六年,眼下他心底除去愧疚、难堪,怕是没旁的情绪了。
过多无法补偿的愧疚,会让人破罐破摔,泯灭良心。若豫国公因为这事排斥自己,那便得不偿失了。
宁嫣抿抿唇,打算出言告退,左右她带来的药粉已被老夫人饮下,再待下去也无甚意思。
正待开口时,谁料一旁候着的云嬷嬷瞧出国公爷的尴尬,上前搂住她,笑着引她往外屋歇息:
“三小姐,这经书抄多了伤眼睛,老奴命人端了碗花胶粥来,您喝了解解乏吧。”
宁嫣被推至外屋桌边,只好应下。
老夫人隔着湘帘打量她,朝国公爷努努下巴:“你瞧瞧,这小丫头真不比二丫头差,读书识字一样不落,今儿为我抄了小半日祝祷经文,听说小孩子抄的经文最能上达佛耳,灵验无比。”
云嬷嬷垂着手,进屋搭腔:“可不是!那日寿宴老夫人身子突发不适,三小姐一过来,老夫人就慢慢好了,今儿老夫人也是自清早就开始难受,下午三小姐来坐了半日,老夫人心里又慢慢舒畅了。”
豫国公未语,老夫人拍拍被褥,眼底闪着精光:“当初那莫姨娘就不错,都是舒氏那个毒妇,硬是容不得她。”
“当初儿子费老大劲儿纳她进府,舒氏打发她走时,母亲您是满口应允的。”豫国公思及往事,语气凉飕飕的。
老夫人噎了一下:“对了,为姝儿看诊的那位佛师可走?他怎说的,若是不必这丫头代替姝儿去寺庙,那便将她留在府里好生养着吧,我总觉着她是我的福星。”
豫国公蹙眉,又让嬷嬷添了盏茶,摇首道:“大师早走了,说是不可狸猫换太子,母亲既然喜欢,便让这丫头留下陪您解闷吧。”
“只是姝儿这次病得凶险,舒氏怕是腾不出手照顾她,您自己看着安排这丫头罢。”
老夫人应下,又念及宁姝卧病之事,忿忿吐了口气:“姝丫头底子弱,万一落了病根可不得了,都是舒氏那个毒妇,平日也不知在忙什么,女儿都看不好!”
豫国公抿茶:“母亲,姝儿是为了来给您请安,才会在藤桥上落水的。”
老夫人:“……”
两人说话倒也没刻意避着宁嫣,宁嫣坐在外屋品食花胶粥,耳畔母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倒也颇有意思。
他们说着说着,竟从舒氏身上谈至晋国公舒家。
老夫人淡淡哼道:“说到底还是晋国公府势大。否则断容不得舒氏在咱们府中只手遮天,连几个妾室都不许你纳,自个儿又生不出儿子!”
“若再两年她肚子还没动静,我断是要为你再招妾室了,堂堂一个国公爷,府中就一房姬妾,像什么话!”
“再多纳几房开枝散叶,大不了按着莫姨娘那般,生出来将大人料理了便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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