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倒显得豪气干云:“清者自清,朝廷也不能是非曲直不分吧?”
徐经叹口气,也没再跟唐寅解释太多。
以徐经的身家地位,对于朝堂内的一些事还是知晓的,有些事就是只讲立场不讲理。
越是身在高位,越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徐经也就不好意思去打击唐寅的“政治理想主义”,算是在帮唐寅守住心中最后的公义之心。
……
……
乾清宫。
灯火通明中,刘健、谢迁、徐琼三人立在那,皇帝也没让人给他们准备椅子,大概就是跟他们简单谈几句,交待一下事项,就会让他们走。
没打算秉烛夜谈。
“……三位,这是户科给事中华昶,参劾程敏政参与鬻题,以及牵扯到此案中几人的奏疏,涉及到风闻言事,你们先传阅一下。”
皇帝先把华昶的上奏,让戴义拿下去,给三人看过。
刘健和谢迁都是早就看过关白的,所以都只是简单扫一眼,只有徐琼认真看了许久,但灯光昏暗,他还有点老花眼,其实也看不出事的全貌。
朱祐樘道:“朕明日早朝时,会提到此事。涉及到程敏政、唐寅和徐经三人的,朕会以东厂和锦衣卫严查,只是涉及到秉宽……张周的部分,朕认为可以到此为止。”
“陛下……”
刘健忍不住,要出来打断朱祐樘。
同样被参劾,凭什么另外三人就要继续查,而张周就可以置身事外?
“刘阁老,你先莫要打断。”朱祐樘抬手道,“朕知道你的担忧,同被参劾,理应一视同仁,但以东厂目前所查,在徐经和唐寅二人到京之后,的确曾去拜访过程敏政,而张周则未有。”
谢迁闻言心中暗笑,却是走出来质疑道:“陛下,见未见过,并不一定为外人所知。”
朱祐樘一抬左手,他左手边立着的萧敬便道:“谢阁老多虑了,张先生入京后是来做什么的,想必诸位都很清楚,从他未入京之前,锦衣卫便派了百户孙上器等人,一直跟随在他左右,他在京这数月来,行止皆都为锦衣卫所知,的确未有跟程学士有过正式的会面。”
谢迁脸色很尴尬。
好家伙。
踢到钢板上了。
准确说,应该是华昶踢到钢板了。
正如他进宫的时候当徐琼面所讲,你说你华昶参劾鬻题就参劾鬻题,非把张周牵扯进来,你这种大无畏的精神是值得提倡的,但你是怕不知道陛下有多偏信身边人是吧?
张家那对活宝,就把朝廷闹到鸡犬不宁,后来言官在言事时都有意避开那俩货。
现在明显皇帝对张周的信任,远超过对张家兄弟,你华昶还敢参,你这是撞了南墙都不知道回头。
徐琼出面道:“陛下,既然现在事有定论,那此案就不该再有所牵扯,应该及时收手。”
徐琼算是出来为程敏政和张周等人说话了。
连皇帝都肯出来作证,说张周没见过程敏政,那华昶的参劾就可以直接不加理会,甚至将华昶逮问,看是谁在幕后指使。
朱祐樘道:“如今士子议论纷纷,若无个交待,自然也不可。”
本来刘健也打算硬着头皮出来,跟皇帝提议一下一定要给世人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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